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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是微臣馭下無方。”呂蓮生跪在地上, 幾乎是到了五體投地的程度,“下面這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欺上瞞下, 惹出今日這亂子微臣難辭其咎,求陛下責罰。”
“若不是得了你的應允, 他們哪能有這樣的膽子?”李玄臻不吃他這一套, 可聲音卻逐漸緩和下來, “此事且叫你長個記性, 日後再有此事,朕定不饒你。”
李玄臻無疑是極其偏愛呂蓮生的。賬冊貪賄這麼大的事,他竟關起門來罵上一頓就這麼揭過去了, 可此事在京都城鬧的沸沸揚揚, 他李玄臻當真就不生氣?
——自然也是生氣的,但他氣的不是呂蓮生這些人貪了多少銀子, 而是他們貪了這麼多銀子,可他卻不知道。
都說聖意難測, 可呂蓮生卻是李玄臻肚子裡成了精的蛔蟲,飛仙臺上李玄臻前腳變了臉色,後腳他就覺出其間關節,頭在地上一陣猛磕, 先把自己摘出來,再擺出副要掘地三尺請命徹查的架勢, 為的就是讓李玄臻看見他的忠心。
為的就是告訴李玄臻, 不論下面的人如何做,他呂蓮生, 永遠都是李玄臻的人。
到後面季知方臺下大罵李玄臻, 飛仙臺內外無一不是鴉雀無聲, 只有呂蓮生見縫插針地想著法兒地出言維護,即便被季知方連帶著罵了個狗血淋頭,看上去也沒有後退半步。
說到底,他就是清楚誰才是他的主子。
帝王善疑,飛仙臺上令李玄臻惱怒忌諱的不是到底有三本還是四本賬冊,而是臺上臺下這些人對他到底有幾分忠心。所以事後呂蓮生發了狠,一連拔起百餘名官員,再加上如今劉志被貶,蕭牆身死,呂蓮生在朝中十幾年的佈局幾乎是毀於一旦,其間無疑有徐景流拔樹尋根刨根問底的功勞,但呂蓮生自己,實則也懷了自斷一臂叫李玄臻放心的心思。
眼下呂蓮生黨羽少了大半,這君臣二人就更如一根繩上的螞蚱,前後折騰一番,關系不遠反近。
呂蓮生連連諾應,李玄臻就又重新闔上眼:“賑災的事怎麼樣了?”
說起這個,呂蓮生額角又浮出冷汗:“去年逢旱,民間實早有饑荒,可劉志此人好大喜功,竟對此間諸事按而不表。臣前幾日徹查飛仙臺之事時命人重新核算賬冊,這才發現如今國庫空虛,早已是錢糧無多。”
劉志已不在朝中,賑災的事又瞞不住,眼下境況,呂蓮生自然是將罪責悉數推脫到被貶出京的劉志身上了事。
呂蓮生不動聲色地覷了眼李玄臻叫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又接著道:“且賑災之事非一州一縣,今僧多粥少幹系重大,其間取捨臣亦不敢妄下決議,是以還請陛下定奪。”
對此李玄臻倒並未如何驚訝,畢竟那些賬冊他大多看過,國庫那點事,也都早有預見:“京都不可亂,庫中錢糧不夠,便派兵去汴州押調一批,若還不夠,先救濟城中百姓便是。”
“那城外那些···”聽陛下的意思,是不打算管了。
只聽李玄臻淡淡道:“朕已叫人尋到了他們在城外的去處,此事叫姚榮遠帶著禁軍去做,如今他在龍虎軍根基不穩,貿然領兵難以服眾,帶著禁軍速去速回。”
“遵命,此外陛下···”呂蓮生俯身應下,欲言又止。
“還有何事?”李玄臻再度開口,嗓音沾上些許不耐。
見狀呂蓮生只得小心翼翼地壓低了聲音:“沛南那邊鬧得厲害,昨日沛州太守蔡譯文傳來急信,接連幾個縣都被達臘攻破了,懇請陛下派兵鎮壓。”
沛州常年雨水豐沛,是天然的糧倉,可饑荒一起,他們毗鄰達臘,只能是肥羊變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