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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雲清瀾輕輕搖了搖頭:“此事祖父自有考量, 多說無益。”
說與不說,又有何分別呢?
祖父忠貫日月,當年稷元之戰為明忠心甚至不惜帶著五子親入險地, 真要論起來,是賠上了父親叔伯們的性命才換來這將門榮光, 怎會是說不要就不要的?
雲清瀾眼睫低垂, 落下一片陰影。
昨夜若不是秦朝楚突然出現, 或許她早在飛仙臺時就已死在祖父劍下, 如今因犯上之罪鋃鐺入獄,在祖父眼中,怕也只是咎由自取。
徐景流見狀, 心中自也明白幾分。
今日朝上, 李玄臻自是會理所當然地再度提起飛仙臺之事,對此群臣本是眾說紛紜, 可待位於列首的呂蓮生一開口,他們卻又重歸寂靜。
那呂蓮生在朝上橫插一腳, 開口就罵雲清瀾與季家勾結不忠不孝,卻又對其苦口婆心替百姓向陛下求情之事隻字不提。如此搬弄是非,可偌大的朝堂上下,卻竟也沒一人敢出來駁斥他一句——畢竟就連雲清瀾的親祖父, 一人之下的柱國將軍都對此一言不發,這些朝臣們見風使舵, 自然不會再替雲清瀾多說什麼。
徐景流見狀心下不平正欲開口, 卻被身旁的大理寺卿冷不丁給拽了回去:你不過一個朝臣末列的四品小官,在陛下面前人微言輕, 如此大事, 又怎是你能說得上話的?
大理寺卿低聲斥他莫要多管閑事, 可徐景流敬佩雲清瀾言行,眼見朝中局勢對其不利,他心中憂慮又無可奈何,是以下朝後才匆匆趕來,想著雲清瀾或有自救良策。
可卻不曾想···
看著雲清瀾對此早有預料的神情,徐景流不知該說什麼,只也一道嘆了口氣。
正此時,忽聽身後有人輕輕喚他:“徐大人。”
那聲音小心翼翼,帶著絲隱隱的期待激動。
徐景流轉過身,就見趙麟祿幾人正扒著牢門,枯瘦凹陷的臉頰貼在布滿鐵鏽的柵欄上,目光灼灼地看向徐景流,眼神熾熱。
“趙兄?”
見徐景流應他,趙麟祿眼光又是一亮,他抓著柵欄,身子又往前貼了貼,直至一張布滿傷痕的臉都被柵欄壓得變形,才繼續道:“趙兄今日上朝,可知,貪腐之事查的怎麼樣了?”
趙麟祿頓了頓,不等徐景流應聲又迫不及待地問:“陛下可已安撫那些難民?”
徐景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