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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瀟擼起袖子大幹了一場,將寺廟裡陳舊的東西都換了一遍,用的都是比較樸素的東西,太華貴的東西蕭瀟不敢往這裡放,就連佛像缺了半邊的臉蕭瀟都用泥糊上了,還用心的雕琢了一番。
以新換舊以後,這座破廟看起來終於沒有那麼破了,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小和尚在系統空間裡激動的直喊阿彌陀佛。
“明天再來修一下房頂吧。”抻了抻胳膊,蕭瀟去廚房給自己燒了熱水,洗掉了一天的灰塵後,蕭瀟舒服的躺在新換上的被褥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做完早課,提著桶給後院的白菜澆了水,眼看著水缸裡的水不夠了,蕭瀟挑著桶往山下挑水去了。
山間的空氣很清新,一隻麻雀叼著樹上的毛蟲撲稜著翅膀向上飛起,林中的小人挑著與他的身形嚴重不符的大木桶走在崎嶇的山道上,卻步伐穩重,完全沒有吃力的模樣,中途山道分開兩條路,小人往著更陡峭的一條路漸漸遠去。
另外的那一條路上走來了一位年輕的將軍,這位將軍提著一把染血的劍胡亂劈砍,眼中血絲遍佈,身上的盔甲看著威風,卻分散著大大小小的劃痕,年輕的將軍走在崎嶇的山道上搖搖晃晃的,確認是沒有跌下去,他走過的地方留下了一地的殘枝碎葉。
一人在下山,一人在上山,而此時天空卻突然陰了下來,傾盆大雨落下來,打在了兩人的身上。
“這鬼天氣,說下就下。”蕭瀟趕緊跑到一顆長勢茂盛的樹下,用袖子抹了下光頭,沒有了頭發以後,滴了水冰涼冰涼的。
年輕的將軍無視了天空中灑下來的雨滴,一如既往的前行,終於柳暗花明,見到了一座寺廟,寺廟在雨中顯得有些迷糊,將軍眼睛一亮,沖進了寺廟。
丟下手中染血的劍,楚凡噗通一下跪坐在蒲團上,將頭重重地磕著青石板上,抬起磕出血痕的額頭,淚流滿面的向佛祖傾訴起了自己的痛苦。
“我原以為……是元帥害死了我一家,費盡心機的接近元帥,最後才發現……一切都是我父親咎由自取,他勾結外人被元帥發現,逃走時親手殺死了母親和妹妹。”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楚凡的聲音顫抖得不行,斷斷續續的。
“父親死後,那些人找上了我,欺騙我是元帥害死了我一家,而我居然信了,元帥知道我父親是誰卻依然收留我在身邊,教我射箭,騎馬,打戰,最後……卻是被我害死。”說道這裡楚凡崩潰的痛苦起來。
“平型關失守,十萬的將士喪身,還有關內滿城的百姓都死於非命,佛祖,你告訴我……”楚凡跪著往前爬了兩步,將供桌上的饅頭和水推在了地上,伸手去夠佛像的腳,像是抓住唯一的希望一樣。
“……你告訴我,如何才能贖罪?我該怎麼辦?嗚嗚……”
楚凡仰著頭看向佛像,卻只見佛像的眼角流下了泥漿,然後半邊臉慢慢的融化了,化作稀泥。
“啊!”楚凡縮回手,看著眼前垮掉半邊臉的佛像,絕望的尖聲問道:“連佛祖都不願意渡我嗎?!”
“哈,哈哈哈……”楚凡大笑起來,卻沒有一點笑意,他重新撿起了地上的劍,放在了脖頸上,絕望的笑道:“看來唯有一死才能贖罪了。”
楚凡閉上了眼睛,握著劍柄的手一用力。
“鐺!”青銅劍掉落在青石板是,敲出清脆的聲音,另外一枚石子兒也隨著落地。
楚凡怔怔的看向殿門外,眼淚和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然後後頸一陣疼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暈倒前他看到了一抹藏青色的小身影。
看著天陰的程度,蕭瀟估計這雨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了,還不如早早的打好水回去,反正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