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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認為要彰顯大國氣概,讓他們住到行宮,然後壽宴要比以往更隆重才行,至於附屬國的請求,如往年一般答應便是,反正對熙朝而言也算不上什麼。
另一派則認為沒必要為了他國使臣,勞民傷財,也不必理會那些年年藉著賀壽來打秋風的附屬國。
剩下一派官員則是那邊都不站,誰都不想得罪,直言全聽皇上的。
崇熙帝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就看著底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得激烈,沒有阻止的意思,手指不時在扶手上輕叩幾下。
過了許久,見他們爭了半天,還是沒能分辨出個結果來,估摸著也爭得差不多了,崇熙帝這才出聲道:
“朕坐在這聽來聽去,怎麼越聽你們說就越糊塗?究竟該怎麼安排,這有什麼好爭的?即使他們主動求著來賀壽,那就按照屬國賀壽的規制,安排他們到招待屬國使臣的驛站入住就是。”
“那西嶺幾國的請求?”禮部尚書溫囯棟聽見皇上這般幹脆的決斷,不由愣了下,掩下閃爍的神色,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對於此事,崇熙帝倒還是有些許猶豫的。畢竟往年因著那幾個小國提的要求也不算過分,不過一些糧食器物之類,他都是答允了的。
今年他們的要求顯然多了些,可還沒有到獅子大開口的地步。只是他總覺得平白送出去那麼多,卻只換來全不對等的幾句賀詞幾樣賀禮。但是拒了吧,又好似小氣了,沒有大國風範。
正當他遲疑之際,站在最前邊的右相顧言述站了出來,語意堅定道:
“皇上,臣認為此風不可長。”
“顧相有何看法,說說?”之前見他沒有出聲,崇熙帝還在納悶,這會看他終於站出來;自是欣然應道。
“臣以為,此次不過是西嶺等國的一番試探。這次他們沒有獅子大開口,只是想試看下皇上的底限。若是我們熙朝今回答應了他們的要求,那必然還會有下次。而下次,他們要的就會更多。長此以往,一旦他們有了足夠的糧食馬匹和錢財,久而久之,其心必異。”
顧言述一通話說得有理有據,神情沉著,顯然是深思熟慮已久:“而西嶺幾國,除白山外,幾乎都與我們熙朝的邊關所在相鄰,他們一旦有異心,與他國裡應外合,邊關難有防備,極易生亂。”
“若是他們有異心,老子……老臣帶兵去把那些小國都打下來不就完了,何必這麼麻煩?你們文人就是磨嘰。”聽到顧右相這麼說,一向脾氣火爆的顏大將軍頓時跳了出來怒道,差點又把自己在兵營的口頭禪帶了出來。
顧右相沒有在意他的失禮,微微一笑頗為耐心地解釋道:
“大將軍說的也不是不可行。只是西嶺等小國畢竟是依附我們熙朝的,若是我們沒有出師之名貿然出兵,只怕於我們熙朝還有皇上的威名不利。再者,可以用其他手段將威脅消弭於無形的話,何必出兵動用武力?勞民傷財不說,對於邊關百姓和眾將士而言,也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