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不知道嶽圓有沒有去找過楚煬,只是那天晚上之後,她突然覺得有點心累。在其他人眼中,像是韓圖,像是嶽圓,像是她身邊的人,都覺得她和楚煬已經在一起了。可是凌夏心裡清楚,他們並沒有。她甚至根本弄不清,自己和楚煬到底是什麼關係。
似乎需要沉澱的除了嶽圓,還有她自己。於是凌夏決定,暫時和楚煬劃清界限,各自考慮清楚。凌夏迫使自己不去想他,不要聯絡他,更不要見他。當然,這一切並不難實現,因為楚煬壓根也沒有再露面或者跟她聯絡過。好像那天在體育場上,在嶽圓面前,把她擋在身後的人,從未出現過。
或許是嶽圓真的去找過楚煬了吧,或許她跟楚煬說了什麼。這些事情凌夏無從得知,也不想知道。
週末的時候嚴冬直接住進了凌夏宿舍,反正宿舍總有一個床位是空著的。從上次聚餐開始,林紓喻已經深深、深深地被蘇汝聞迷住,此時正在繪聲繪色地跟嚴冬講著她和蘇師兄的故事。
“你知道嗎,蘇師兄簡直太好看了!”林紓喻最近總是在重複這句話,簡直成了她的口頭禪,“他性格有點冷,幾乎不笑的,話也很少。不過他的氣質和長相,真的很配這種性格,就是冰山美人啊冰山美人。”
嚴冬的想象力一向有限,不能把“冰山美人”這個詞彙和一個大男生結合在一起,於是問:“一個男的,用美人來形容不太合適吧?豈不是個妖孽……”
林紓喻立即跳腳糾正:“誰說美人只能形容女生,男生也可以叫美人啊!蘇師兄的長相,就是可以凌駕於性別之上的那種精緻。他長得很美,但是一點也不娘,像是漫畫裡的人物。”說著,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林紓喻把腦袋轉過來,“凌夏,你快告訴她,蘇師兄是不是特別好看?”
凌夏不情願地合上手裡的,抬起頭,比較中肯地對嚴冬說:“唔,是還挺好看的。”
“比楚煬還好看?”嚴冬還是無法想象“蘇美人”的形象,只好搬出參照物來。
凌夏並不想提及楚煬,眼神有些躲閃,搪塞地回答:“他們不是一個風格。”
“不對勁……”嚴冬對凌夏的事情足夠敏感,迅速捕捉到她的逃避情緒,“你跟楚煬怎麼了?”
“沒怎麼,我和他能怎麼?”凌夏繼續敷衍,“本來我們就沒什麼,當然也就沒怎麼。如果以前怎麼過,大概也是因為我多想了什麼。”
嚴冬被她這一連串的“怎麼和什麼的繞口令”徹底繞暈了,兩道眉毛合二為一,凝成一股麻花。她探出手,摸了摸凌夏的額頭:“不會是發燒了吧,不然大白天說什麼胡話?”
凌夏毫不客氣地打掉嚴冬的爪子:“體溫三十六度七,耳清目明,頭腦清醒,你可以放心了。”
嚴冬還想再問什麼,好在林紓喻及時插話進來,繼續講述她跟蘇汝聞僅有的兩次見面——第一次當然就是集體聚餐的那次,第二次是她死皮賴臉跟蹤人家的那次。
週二的英語課上,凌夏的手機連續震動,有多條資訊進來。她瞥了一眼在講臺上拈著蘭花指講得十分起勁的男老師,偷偷在課桌下面翻看手機。
資訊是嶽圓發來的,接連五六條。凌夏一條一條地翻看,第一條說的是——我和楚煬見過面了,聊了很多,我從來沒跟他說過這麼多話。
凌夏深吸一口氣,戳了戳林紓喻的胳膊,小聲說:“我看一下簡訊,你幫我注意著點。要是‘英語教花’往下面看,或者有意向要提問,就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