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嘆了口氣，這份報告書掩蓋了孩子們的死亡真相，饕餮行兇變成溺水身亡，難怪張莉莉心懷不滿不肯籤。
姜洛接過報告書，無奈地說：“你不肯簽字，我只好勞煩周院長。”
“不行，周院長受不了這打擊”，張莉莉不敢跟姜洛爭論，無助地用眼神向肖月白求助。
肖月白長嘆一聲，勸道：“小張，還是你簽字合適，周院長整個人都垮了，不宜讓她知道真相。
一旦公佈真相，整個樂山縣城都不得安寧，你希望看到這種混亂局面？”
張莉莉垂下頭，眼泛淚花，她當然知道公佈真相後果很嚴重，但又不願讓十三個孩子死得不明不白。
“張院長，我想以個人名義為福利院的孩子們成立一個教育基金會，由你和肖叔叔共同負責相關事宜”，姜洛從公文包掏出另一張檔案，展開後在張莉莉面前晃了晃。
張莉莉詫異地看了看，緩了緩臉色，道：“謝謝你，我簽字。”
姜洛把筆遞給她，道：“這張也順便籤了，錢明天就能到賬。”
張莉莉又是一驚，看向姜洛的目光中滿是讚許。
天已經黑了，孩子們卻不肯睡覺，在院子中圍成一個大圈，他們年紀雖小，卻很難忘記，在一個普通的日子裡，莫名其妙地失去十三個小夥伴。
死因不可說，回憶不可追。
還好肖月白已經請心理醫生，過幾天為孩子們一對一地做心理輔導。
…………
姜洛一到京城，就找謝東來面談。
兩人對坐，中間放著一套茶具，一個身穿旗袍的美女彎下腰，熟練地為他們泡茶。
茶香嫋嫋，美人如玉，謝東來也附庸風雅，搖著摺扇淺笑。
不多時，美女倒完茶，直起纖細的腰肢，款步離去。
姜洛調笑道：“老謝，你約我在這兒見面，不怕被紀委請去喝茶？”
“這地方人均消費五百多，我一個月工資八千四，偶爾來一次很正常，紀委想查就查，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別繞彎子，直接說你為何約我來這兒。”
謝東來身居高位，日理萬機，不可能有閒心喝茶，即使有這份閒心，也沒必要約姜洛這個有代溝的小輩，大可約幾個志趣相投的老友。
謝東來沉默一會兒，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道：“姜洛，你真是火眼金睛，我在你面前無所遁形。”
姜洛喝了口茶， 淡然道：“別拍馬屁，快說正事兒。”
“沈老病入膏肓，醫生診斷最多活半年，但他還有三年的任期，你也知道，最高層每次變動，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姜洛的表情轉為凝重，道：“如果要站隊，我一定站在你這邊。”
謝東來搖了搖頭，“目前還不到站隊的時候，幾位領導希望你運用靈力，幫沈老延長三五年壽命。”
姜洛挑了挑眉，“你說清楚，到底是三年還是五年？”
三年說白了就是卸磨殺驢，五年的話，沒準發生什麼變故。
“三年”，謝東來鏗鏘有力地說，“到時候軍委會給你留個位置，你們姜家也能搖身一變，成為軍界新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