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郊的荒野深處,有一處巨大的礦坑。
這座礦坑有多大呢?具體多大不好說,沒有幾個人知道。以目前已知的範圍做個簡單的對比吧:
白玉京夠大吧?幾十居民居住在其中。而這座礦坑所佔的範圍,比白玉京大不大不確定,但肯定不比白玉京小。
這處礦坑深處,便是鐵馬兄弟會的據點。而這礦坑到底有多深……那和這礦坑有多大差不多,沒幾個人知道。
鐵馬兄弟會第三把金交椅範無救立於礦井門口,好一派英雄景象。
這位謝必安,身高八尺開外,中等的身材,細腰乍背,扇子面的身子股兒。
頭上戴著素緞子武生公子巾,遮天軟翅顫巍巍雙搭朱穗。上繡串稜蓮,掐金邊走金線,迎面鑲一塊美玉,光華燦爛。顫擻擻紅色朝天四軟翅,兩邊倒卷如意坨,雙垂朱紅燈籠穗。
身上穿著白緞子箭袖袍,上邊繡著團花朵朵,一巴掌寬絲鸞帶扎腰,上邊繡著金色的萬字。大紅的中衣,素緞兒花靴。
往臉上一看,這謝必安更是威武不凡!圓臉尖下頦,面板是又白又嫩,可以說面似三月桃花,紅中透粉,粉中透潤;兩道劍眉是又黑又亮,眉如漆畫;目似朗星;兩隻眼睛爍爍放光,雙眼皮兒,長眼睫毛,白眼珠少,黑眼珠多。鼻如玉柱,唇若丹霞,一對大耳相稱。
如此風貌,是英風俊骨,倜儻不群。
倘若此時不是深更半夜,倘若這謝必安沒有叼著菸捲,倘若這礦井門口沒有人打紙牌……或許這也能畫成一張已經不錯的畫。
“哎,你還別說,這番邦外國倒騰過來的東西還挺有意思,這叫什麼來著?”謝必安一邊對跟前人說著,一邊指著旁邊支起的一張小桌子。
而這張小桌子上,正圍著四個人打紙牌。
“三當家,此物名為‘帕斯牌’,是西方法蘭克帝國傳來的。萬沒想到如今截的這一鏢裡頭,竟然有如此有趣之物件。”旁邊人微微一笑,回答道。
“之前早就聽聞西方有如此有趣之物,我也是費了挺大勁兒,才打探到這牌的玩兒法。”謝必安抽了最後一口煙,微笑著看了看這群人,“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說著,謝必安把菸頭扔到地上,墊腳捻滅:“我也打上一把!這東西看著就挺帶勁兒的!”
正在這時候,旁邊出來一位黑衣壯漢。
見此人身高過丈,前胸寬、背膀厚,肚大腰盤。兩條大仙鶴腿,面似紫陽杆。眼睛不大,炯炯有神,鷹鉤鼻子,菱角嘴,兩道黢黑黢黑的粗眉毛,大片牙,黑牙跟,眼角向下耷拉著,嘴角向上翹翹著。
頭帶軟癱六稜抽口軟壯巾,頂梁門倒拉三間茨菰葉,鬢插英雄膽,突突亂顫,顫顫巍巍。
周身穿青,遍體掛皂,腰鎩五虎絲鸞板帶,左肋下佩帶一口金絲大環寶刀。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鐵馬兄弟會二當家——範無救。
範無救哈哈一笑,聲如銅鐘:“老三啊,打牌呢?”
“是啊,閒著沒事兒打打牌唄。”謝必安此時已經找了個座位坐下,接了上一個人的手牌,“哎呦……這……這什麼臭牌啊!”
“這破牌啊……怪不得你小子一說就下來了,這牌不輸等什麼呢?”
“三當家您彆氣啊!小的我可從來沒有這個意思,就是想讓您過過癮。”旁邊人嘻嘻哈哈的答道,“再說了,您可是三當家啊,您也不差這幾個字兒不是?”
這人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拿出半包煙,嬉皮笑臉的掏出一根:“三當家抽菸啊?”
“你小子啊……唉,不說了不說了,我爭取別輸太慘。”
“哎?對了,二哥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大半夜的不睡覺啊?今兒我值班啊。”謝必安突然想起什麼,轉身看向範無救。
“你也知道你值班?”範無救有點無語,“有人進遠郊啦,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