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陸笑道:“憨哥,還別說了,我家老爺子就常拿你做榜樣,說我不務正業呢。”
“就是,我還不是一樣,家裡幾個政zhi委員,這不外面買了個窩,逃過一二三四五,難躲雙休批。今天憨哥你可是我們的‘大救星’!”梁冬跟著附和。
眾人說笑著完全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舒蘇小聲跟林元說著話。林元才知道莊朗已經去基地找過舒蘇好幾次,進不了門就乾脆守在門口。這才有了今天舒蘇一出門就被他一直跟著糾纏。
這時服務員開始上菜,幾分鐘就擺滿一桌子珍饈。林元還從未在如此高階酒店吃過如此豐盛豪宴,看著養眼,聞著涎滴,讓人不忍下箸。
王陸問林元道:“林哥喝什麼酒?”
“我隨意,什麼酒都行。”林元經過幾次也對酒有些感興趣了,只是沒什麼要求。
王陸朝蕭媛使個眼神,蕭媛起身在牆邊抱了一個四方木盒,頗有些古色古香。上面掛著一把鏽得分不清銅鐵的小鎖。王陸輕輕一拉小鎖斷開,隨手扔在一旁。
從裡面雙手抱出一個瓷壇,一邊破開泥封一邊道:“這是去年我在‘陳酒坊’嚴老闆那裡用一箱九二年茅臺換的劍南春。據他說這酒已有六十年了……”
“這酒我家也有兩壇,的確是上世紀五十年代所產。”說話的是李茗茗。
壇裝的劍南春在座的誰也沒見過,聽李茗茗這樣一說,也覺這酒珍貴。林元頓時覺得這頓接風宴濃重過了:“還是喝點其他酒吧,這酒這樣喝了可惜。”
李茗茗看了他一眼道:“開都已經開了,不喝才真正可惜,陳酒啟封不過夜。我家裡的爺爺沒捨得開,我也想嚐嚐這‘李白賣襖’,‘蘇軾賦詩’的劍南燒春味道。”
蕭媛看著李茗茗道:“沒想到茗茗你對酒文化還有研究。”
“我只是對歷史有興趣而已,李太白‘解貂贖酒’還是一段佳話,蘇軾‘三日開甕香滿域,甘露微濁醍醐清’就是說的劍南春!”李茗茗娓娓而言,還真像個飽讀書史的才女。
舒蘇心裡說了一聲“作”,這些她也知道,只是對酒沒興趣而已。
眾人推杯換盞,一罈酒少說也七八斤,不多時就已經幹掉一半。這是給林元的接風宴,都要敬他。林元也是盛情難卻,來者不拒,半壇酒中的一半又都被他喝了。不過這陳年的劍南春味道還真不錯,入口醇厚,無絲毫烈辣。
李茗茗見林元笑談自若,也驚訝他的酒量,有心試他一試。當即滿上一杯道:“林元是吧,我也借王陸這美酒敬你。”
也不等林元搭話,端起杯一飲而盡,把空杯倒過來晃了一下復又加滿。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看著林元。
這酒杯滿杯足二兩多。眾人中只張航蕭媛隱約知道李茗茗酒量好。幾人都對林元禮敬有加,只李茗茗對在座的都直呼其名。林元猜想著她的身份,但又不好問張航。
張航怕林元不快叫了聲:“茗茗姐……”
李茗茗沒有理會,只是嘴角似笑非笑挑釁地看著林元。
林元朝張航擺了下手,對李茗茗道:“李茗茗是吧,美女敬酒我怎麼好意思佔你便宜,這樣吧,你一杯我兩杯才公平。”說完拿過舒蘇面前的酒杯,跟自己的一起倒滿。端起來一口一杯,氣也沒喘一下。
他算看出來了,今天在場的就數李茗茗身份最尊貴,自己若不把她給鎮住,張航也會沒面子。
三杯酒重新倒滿,舒蘇有些擔心,悄悄拉了林元一下。林元柔聲道:“放心吧我沒事。”
李茗茗看得真切,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意:“郎情妾意啊!等他倒了你再上?”
舒蘇滿臉通紅,道:“我甘拜下風,比不了‘徐昭佩’。”
李茗茗面色一寒轉即笑道:“只怕是‘卓文君老作《白頭吟》’!”端起酒一飲而盡。這妮子倒有些學識,還知道把自己比半老徐娘徐昭佩這個嗜酒婆娘。
舒蘇也明白李茗茗知道了自己跟莊朗的事,諷自己私奔。卓文君跟司馬相如在卓王孫門口開酒館,比的倒也貼切。啊呦……不對,自己可是冰清玉潔之身。
林元喝完兩杯,準備再倒。“砰”地一聲,門被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