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今後,就當,就當從未有我這個女兒吧。”
她所行之事,前路未知,又怎麼敢再牽扯進來家人。
“阿晚!我是你爹,家人本就是用來倚靠的,你不必如此。”
程文希打斷她的話,深吸一口氣:“朝堂之上,想要扳倒裴商玉的人數不勝數。”
他想過,只有裴商玉倒臺,阿晚才有脫身的可能,這件事說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得很,先不說裴商玉在朝堂之中有多少幫手,他本人也難以琢磨。
“爹,既然那麼多人想要扳倒他,為何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一人能做到。”
“他的心計遠超我們的想象,爹,回江都吧,就當我已經死了,不要再摻和這種事情。”
程意晚露出一個苦笑,給程文希夾了一筷子菜:“好嗎?”
在她的心中,家人是他的軟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讓家人過上安穩的日子,這不是他們應該承擔的。
程文希最後還是在程意晚的哀求之中點頭應下,他不想看到程意晚哭的樣子,那是自己寵在手,掌心十幾年的女兒。
可短短几個月就變成了如此憔悴的模樣,她長大了,卻不是他想要的那種長大,如果可以,他寧可她是曾經那個趴在桌子上撒嬌喊著自己爹爹的女兒。
...
裴商玉回到遼洲後,心情也有幾分鬆快,秦步雲看著他的樣子打趣道:“不愧是要當爹的人,這就是不一樣。”
“根治的藥研製出來了嗎?”
秦步雲看著他嘴角笑意落下,反問他,聳聳肩:“等第一批病人吃完之後就可以看看藥效了。”
“你本可以留在京城的,為何還要回來遼洲?”
這裡環境不好,還有瘟疫,哪裡有在家好的感覺,再說了裴商玉可是丞相,他要是不主動來,難道還有人逼他不成?
“廢話真多。”
“哎,我一直想不通一個問題,別人都罵你奸臣,你為何還要為他們做實事?”
從裴商玉成為丞相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是那個竊國的賊,可是他們等啊等,等到的卻是他將這個國家帶來更加富強。
世人說他性子陰晴不定,酷愛殺人,可死於他手中的都是不安分的臣子。
“這些辱罵我已經聽了十幾年了,不在乎這一天,但是我答應過,夫子永遠不會做那個竊國的賊。”
這是他對恩師的承諾,永遠不會變的承諾。
“沒想到你還是個守諾言的人,那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秦步雲不再多說,他隱約能猜想到他的過往,只是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再多說也沒有意義。
“本相何時騙過你,等你先把藥研究出來再說吧。”
裴商玉轉身的動作一頓,似乎想起來什麼對他說:“你,等下將孕期需要注意的事情寫下來給我。”
“嘿,我成你家府醫了?”。
秦步雲無奈嘆息,得,誰讓他有錢,他認命還不成嗎?為了醫館,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