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崔過去喊人,就見裴商玉跳了下去,不一會兒,他抱著程意晚游上來,姑娘緊閉雙眼,面色蒼白,任憑裴商玉怎麼喊都沒睜開眼。
飄絮拿著衣服給兩人披上,崔過則去請大夫,一陣兵荒馬亂後,大夫也急匆匆趕來,其實程意晚沒什麼大事,就是吸入的湖水過多,大夫讓飄絮給她拍出來後,人自然就醒了。
“咳咳。”
裴商玉摟著她,看她吐出一大口水,眸光暗沉,伸手幫她擦拭嘴角,事情的原委他已經聽飄絮講了,是祝紅芝羞辱在前,程意晚動手在後。
“好點了嗎?”
聽到他關切的話,程意晚抬頭看向他:“裴商玉,你滿意了嗎?”
她推開他的手,倒在床上,睜著一雙眼睛盯著頂賬,在湖底的時候,那股窒息的感覺,竟然詭異的讓她有種解脫的快感。
可隨之而來的卻是滿心的不甘,憑什麼她如今在這裡受到羞辱,裴商玉卻毫髮無傷,她如今所得到的一切羞辱,全都拜他所賜。
這不就是他想看到的嗎?
“看到如今我被一口一個妾侍的羞辱,看到我這幅狼狽不堪的模樣,你滿意了吧,我還要謝謝你啊,裴相。”
她咬重裴相二字,笑著笑著,眼角有淚落下,在京城的這段時日,她聽過的難聽話,受到的屈辱,都像是一把利刃一樣,一刀一刀的刺進她的心。
若是她爹孃知道,不,應當是她孃親,若是她孃親知道,自己疼寵的女兒嫁的根本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去做什麼正頭娘子,而是一個比妾侍還不堪的外室。
她該有多失望,她的驕傲啊,已經在被他一寸寸的打碎了。
“欺負你的人,本相自會替你收拾。”
在看到她這般絕望的模樣時,裴商玉的心有一瞬的動搖,可是後來再想起自己受過的苦何嘗不是拜她所賜,他喉頭髮緊,只能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與你,究竟有什麼樣的恩怨,你告訴我,好讓我死個明白。”
她伸出手,拉住想要起身離開的裴商玉,望向他的眸子充滿哀怨和不解,裴商玉的手握住她的手腕說道:“既然忘了,就不要再問,你只需要知道,你現在是在為曾經的自己恕罪就行。”
裴商玉鬆開她,走出房間,房中的程意晚一隻手無力的垂下,可笑不,她什麼都不知道,就要承受這股莫名的怨恨,她究竟什麼時候見過裴商玉,又對他做了什麼。
為何她竟然沒有半點印象。
崔過見到裴商玉出來,上前一步說道:“護國公在前廳等您。”
“現在知道來求本相了?”
裴商玉冷笑一聲,卻見崔過搖頭:“護國公是來問罪的,要讓夫人給康樂郡主賠禮道歉。”
聽到這話,裴商玉的笑瞬間落下,隨後嘲諷道:“怎麼,本相就幾日沒上朝,這南朝的丞相就要易主了?”。
他告假幾日,這些人不會以為,他裴商玉要倒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