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想到長孫景在聽到府衙二字的時候,擺著手:“不去,我不去。”
他不能去府衙,到了那裡是會要人命的。
“不去,就不去......”
“你走。”
小姑娘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推著走了出去,後來的幾日,小姑娘都會過來,將吃食放下再悄悄離開。
她爹爹在府衙當官,從小便教她要行良善之事,不過娘說過,路邊的男人不要亂撿,那小乞丐只是個小少年,應該不屬於男人吧。
兩人就這麼一個默默送吃的,一個接受著,一來二去倒也成了好朋友。
摺子上寫著,和阿晚認識的那段時日,是我最開心快樂的日子。
“阿晚?”
程意晚將這個名字念出口,突然覺得自己腦子中好似有什麼記憶要衝出來,她將摺子放下,看著這封摺子的最後一句話。
‘我姓裴,名上虞,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留連春意晚花稠,雲疏雨未收。你要是能猜得出來,那我就給你做荷花酥吃。’
裴商玉,裴上虞,原來,她們早已相識。
她的名字出自母親最喜愛的詩句,而她本以為他猜不出,卻沒想到他脫口而出她的名字:“意晚對嗎?”
那日微風拂面,他用袖子擦乾淨臉上髒汙,遞到她手裡一顆糖:“謝禮,是我跟阿婆換的,很甜的。”
程意晚大口大口喘著氣,扶著桌子站起來,她,她為何覺得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為什麼會忘得如此徹底。
直到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從那裡走出來的,後面已經沒有了摺子,所有的事情停留在他那句你叫意晚對嗎?
她想不起來,只覺得頭痛欲裂,飄絮敲門的時候,她走過去開啟鎖,視線一晃就昏迷不醒了。
“夫人!”
飄絮慌亂的大喊一聲,花落和其他丫鬟聞聲趕來,將她抬到床上。
程意晚陷在夢境之中脫不出來身,他說這是她欠他的,他說這世上無人愛他,也無人在乎他。
世間熙熙攘攘,可卻沒有一分屬於他。
裴商玉,我與你,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往?
她再醒來的時候就聽到飄絮跟花落的對話,還有一道不一樣的聲音。
“夫人這是喜脈的跡象,不過胎像有些不穩,要好好調理才是...”
“什麼喜脈?”
大夫聽到她的聲音,悠悠道:“夫人這是,有喜了啊。”。
這句話讓程意晚愣在原地,怎麼也不敢想,她竟然,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