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人了。”
她的話語無倫次,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裴商玉伸手覆上她的手,眸光復雜的看著她,心中像是被堵住一般,明明看到她受到傷害,他應該快意的,可為什麼會湧上幾分酸澀。
不,自己怎麼可能對她心軟,一定是這份傷害不是他給的,對,就是這樣。
在他思緒萬千的時候,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抱住,而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她的那雙眸子中早已恢復平靜,可是卻還是身子顫抖,聲音哽咽道:“我以為,我要死了。”
裴商玉似乎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到,他將她攬在懷中,感受著她的懷抱,原來,被人主動擁抱竟然是這種感覺嗎?
“沒事了。”
他看著她把他當做救命恩人一般,看著她依賴的抱著他,似乎就連自己都有些貪戀其中,即使到了宅子裡,她也不肯鬆手,裴商玉用衣服將她蓋住,又把人抱進宅子裡。
兩人身上都染了血,花落和飄絮連忙命人燒水,他把人放在床上,想轉身,可是姑娘的手握得緊緊,悶聲說道:“我怕。”
裴商玉皺眉,習慣了程意晚對他冷言冷語,這一時之間的依賴倒是令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抽出衣角,抬腳就要走,可是腰上不知何時掛上她的胳膊,她抱著他的腰,再次開口。
“你,你不能陪我嗎?”
程意晚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動作有幾分僵硬,不過倒是要感謝這夥山匪,之前她還在想,要怎麼和裴商玉緩和關係,不然一直僵持,她的計劃根本沒有辦法進行。
沒想到機會這就來了。
“鬆開,本相要去換衣裳。”
“你可以在這裡換。”
“這裡沒有本相的衣裳。”
“我讓飄絮幫你拿。”
裴商玉無奈扶額:“行,本相不走了。”
他倒是不知,經歷一場生死,她倒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程意晚的手始終不肯鬆開他,只不過從抱腰改為繼續拉衣角。
“今日,多謝你了。”
她的聲音很輕,但是裴商玉就坐在她身旁,又怎麼會聽不見,他冷笑一聲道:“怎麼,救命之恩,從前過往就想一筆勾銷嗎?”
“我這個人還是很明事理的,但是不代表我原諒你算計我的事情。”。
程意晚別過頭,深吸一口氣不再開口說,倒是裴商玉目光灼灼,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