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是一種偶然,離開是一種必然。即便離去,慘痛的記憶卻難以抹去。刻骨銘心的記憶,只因人永遠只會記住那個改變她的命運,帶給她傷痛的人。
原本自己多年的謀劃、經營,眼看勝利在望,可在最後階段卻因為莫楚的出現,一切都變為泡影,還讓自己損兵折將,不能面對自己的父皇。想到這些歐陽雪心裡無比的痛,無比的恨。最讓她鄙視自己的是,她越是恨他,她就越想聽到他的訊息,看到他的容顏。
當她知道楚王刁難他,她會感到無比的緊張,害怕再也見不到他。於是她偷偷的幫了他。現在楚王讓他去查虎符,她的心也跟著他來的這荒野的關外。
莫楚等人又是一天的長途跋涉,他們又飢又困,終於在傍晚找到一家小客棧住下來。入夜,他剛剛上床,突然聽到有人輕敲的窗戶,他起身開窗,只見一條黑影向外掠去。
他沒有多想,急步跟上去。黑影終於在了無人煙的地方停下來,莫楚也跟著停下來。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莫楚厲聲問道。
黑衣人解下蒙面巾,冷淡的問道:“你覺得我會幹什麼?”
“原來是你!歐陽雪,你又想幹嘛,你害我還不夠嗎??”莫楚看到她,頭開始變大。
“你這麼怕我?”歐陽雪充滿了失望。
“我怎麼會怕你,只是你一出現的地方,就沒有什麼好事!”莫楚道。
“是嗎,如果不是我,你早已人頭落地,怎麼有機會當欽差!”歐陽雪俊美的臉上佈滿了厚厚的冰。
莫楚暗歎道,如果不是她,自己確實掛了。但嘴上並不服氣,“我的事誰讓你管,我就想死,誰讓你自己多此一舉!”
“如果你真想死,你幹嘛要接受。說到底,你就是一個膽小鬼,怕死得很。”歐陽雪譏諷道。
莫楚被人說中,惱羞成怒,“我就怕死,怎地啦,你管得著嗎?”
歐陽雪看他被激怒,反而笑了,“你真是個奇葩,又想出人頭地,又不想拋棄可憐的自尊,每天自己折磨自己,活得那麼累,有意思嗎?”
“你是誰呀,別裝出一副很瞭解我模樣,看著就討厭。”莫楚感覺被人徹徹底底的拔個精光,又羞又惱。
歐陽雪無視他的挑釁,“你就是不能放下那點可憐的自尊,清高能當飯吃嗎,如果你真的覺得自己很高潔,不喜歡這個汙濁的世界,你大可找座大山去做隱士;可你偏偏又放不下你討厭的名利,你不覺得自己活得多麼的虛偽,多麼累嗎?”
莫楚無地自容,他多想找個洞鑽進去,躲了起來。可他不能,只能**裸的站在那裡被歐陽雪羞辱。
“我就是一個怕死鬼,我就是虛偽,你可以遠離我,你幹嘛非要招惹我!”莫楚歇斯底里的說完,轉身走了。
歐陽雪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也不是滋味。自己明明是放不下他,追過來給他分憂的,可剛見面就把他刺得頭破血流。看他那麼難過,可自己又好到哪兒呢!
經過了幾天多的長途跋涉,莫楚終於趕到寒玉關。公孫奇迎出來的時候,滿臉愁容,眉頭緊鎖,一看就是遇到**煩。
“公孫兄此次出任,是否順利?”莫楚笑問。
“多謝莫兄掛念,還能應付。”公孫奇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
“大將軍已經控制局勢?”南宮欣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發問。
“以葛蘭為首的大半將領因本將沒有虎符,不聽調遣。”公孫奇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如果是一個人他不服你,你可以用本事征服他;但對方是一隻軍隊,僅僅靠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你是王上親賜的大將軍,還有人不敢聽令?”莫楚甚是詫異。
“他確實是父皇親賜的大將軍,但虎符才是大將軍的憑證,沒有虎符,大將軍也無法調兵遣將的。”南宮欣解釋道。
大家邊談邊走,說話間已進入將軍府。
“那是不是誰有虎符,誰就可以調兵遣將?”莫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