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鐵刷子下去,男子的腿立刻變得血肉模糊。
男子停止了叫罵,換成了慘叫。
“再刷!”顧景之等他慘叫聲停下來,貼心地等了幾息又道。
“顧景之,啊,啊,我叫你爺爺。爺爺,爺爺,我招,我招!”那個男子歇斯底里地叫起來。
顧景之站起身來,指了指顧年,“你爺爺在那裡呢。”說罷轉身離開刑房。
從前世到今生,顧景之最不願見的情景便是嚴刑逼供的場面,敵人或嫌犯狡詐多端,拒不交待,只能用殊忍的手段迫其就範。
其過程不僅是對對方體的拷打也是對自身心靈的踐踏,每次從刑房出來後他都要鬱悶多日。
回到府邸中,他在浴桶中泡了很久,希望洗去他心中的那個惡魔。
“二爺,你怎麼了?泡了半個時辰了,我再給你兌些熱水吧!”采薇對於他的反常表現很是擔心,不禁張口問道。
水確實有些涼了,顧景之還未打算出去,便回應道:“兌半盆來吧!”
采薇端著半盆熱水,走進浴房,浴桶中露出一張冷峻憂鬱的臉。黑髮遮住他微微閉著的雙眼,大概因為泡久了熱水澡的緣故,他的嘴唇微紅,襯得面板白白嫩嫩,給人一種又陽剛又妖媚的感覺。
她不由的停住腳步,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二爺,你說說看,是你美還是辰王美?”
沉思中的顧景之一愣,繼而憤怒地站起身,“大膽,采薇,你怎敢…,你怎敢…”辰王美的雌雄莫辨,他顧景之可是陽剛之氣爆棚,怎可相提並論?
雖然在一張床一鋪炕上睡著,兩個人還從未坦誠相見過,顧景之暴怒,從浴桶中站起的一瞬間,采薇嚇閉上眼睛得連連後退。
水盆從她的手中滑落,半盆熱水灑出,一部分好巧不巧地恰好澆在采薇的左腳腳面上。
“啊”采薇一聲慘叫,左腳抬起,做金雞獨立狀連連跳。
“采薇,怎麼了?燙著了嗎?”顧景之已經顧不得責備她,攔腰抱她,飛快地跑回房中,將采薇放在床上,同時大聲喊道:“紅寧,紅策,快點拿燙傷藥來!你們小姐燙傷了!”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在院子中響起,紅寧等四個丫鬟環焦急地跑進屋中。
“小姐燙著哪裡了?這有藥,快摸點藥。”紅寧的話突然停住,丫鬟們一齊羞澀地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