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肖母,女肖父,不是你說的嗎?自個兒說過的話,轉身就忘記。”顧景之的口氣有些衝。
采薇微微一笑,“二爺,你終於能多說兩句話了,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奴婢擔心得不得了。奴婢逗逗你,緩解一下你緊張的情緒。”
顧景之這段時間是真忙,北山屯上次讓北胡人吃了一個大虧,以和北胡交戰多年的經驗來看,他們一定會報復。他白天帶領兵士們挖壕溝,壘掩體,築工事。晚上還有與李厚頤,李大頭還有幾個屯長一起商議對策。
李大頭新任五個屯子的共同長官,還沒有得到大家的擁護,命令下達,聽令的沒幾個。顧景之要親自去坐鎮,一邊安撫一邊威壓,才勉強能指揮動。
“那個龍江府的守備,你去上任嗎?”采薇問道。
顧景之搖頭:“皇命未下達,名不正言不順,等聖旨到了,咱們再搬。眼下抵禦北胡才是重中之重。”
采薇問道:“到時候龍江府會救援嗎?”
顧景之搖頭加嘆氣,“這裡到龍江府日夜兼程也得兩日,訊息傳到那裡,仗已經打完了,恐怕救援不及啊!”
“那北胡來大隊人馬怎麼辦?”采薇擔心道。
“我自有安排,你放心吧!幫我按按頭吧!”顧景之指指頭,日日殫精竭慮,想得腦袋疼。
采薇看他眉頭緊鎖,心疼不已,“你能有啥辦法,不就是打點飛鏢,袖箭啥的嗎?鬍子要是來的少,能起點作用,要來得多,杯水車薪罷了。”
“誒!女子不能討論軍國大事,女子的職責是在家裡紡紗織布,相夫教子!”顧景之語氣不好。
知道他這是心裡煩躁極了,不想聽人叨叨,采薇也不回懟他,心裡自言自語:姑奶奶有金山銀山,紡滴什麼紗,織滴什麼布,再說了連夫都還沒有呢,哪來的子!
龍江府北部五個屯子全部進入戒備狀態,三日後的夜晚,斥候來報,說北胡大隊人馬已經開拔兩日,明日一早便能到達。
顧景之連夜召開會議,下達命令,一定要按既定方案進行,不準怯戰,不準冒進,奮勇殺敵者賞,逃跑者死,一人投降全家斬首。
第二日,灰濛濛的天空中只露出一點點的魚肚白,北山屯北面揚起漫天的灰塵,馬蹄聲聲震得地動山搖。
北胡人集結了五千人馬,發誓要報北山屯幾乎全軍覆沒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