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眾人聽到聲音都跑了出來,管家把聽到的話全部講了一遍。
雲峰一把揪住了雲馳的衣領,怒道:“畜生,你為何要這麼殘忍的對待我家瓊兒!他可是你的堂叔叔呀!”
雲馳冷眼看著他,沒有掙扎,也沒有辯解,臉色平靜的像一潭死水。只是死死的盯著他,說了一句:“二爺,請把你的手從本王身上拿開。”
雲峰像觸電一般鬆開了雲馳。沒錯,雲馳現在已經是王爺了,如果自己再不鬆開手,便是大不敬之罪。
這個曾經的雲門馬糞,先是大敗巫祖死亡崩天揚名瀟雨城乃至中荒,接著又救了妖族太公主被封為泰陽王,氣勢如日中天。
他暗自懊悔,覺得昨天教訓雲瓊的話顯然是說的太輕了,雲瓊半個字兒也沒聽進去,看來他還是觸怒這個惡魔了。當然,這還只是猜測,他要暗中調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如果雲瓊的確做了觸犯雲馳之事,雲馳鐵定就是兇手了。
“母親,現在案情已經大白了,必須要將這個惡人繩之以法!”雲峰說著瞅了一眼雲馳,做了一個下意識的躲避動作,似乎想得到母親的保護。
這個動作,無意間暴露出他的內心,對雲馳有多麼的恐懼。是啊,想起兒子的慘狀,他現在還是心驚肉跳。
雲凰門主薄然作色,厲聲斥道:“靈兒,到底怎麼回事?那字跡是不是你毀掉的?”
“是。”雲靈點點頭。
雲凰門主冷聲質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做?是不是因為你察覺了兇手是雲馳,所以想包庇他?”
雲靈搖搖頭,堅定的說:“不是。以我對雲馳的瞭解,兇手絕對不是他!況且,雲馳如果不想讓人知道,為何會留下對自己不利的證據?因此,這些字跡分明是兇手故意留下的,目的就是嫁禍雲馳,擾人視線。我之所以抹去字跡,目的就是為了避免多生枝節,不讓大家因為這些血字轉移視線,影響我辦案,從而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雲峰憤怒的指著雲靈的鼻子,“你胡說,你分明就是包庇他!母親,這案子不能再讓雲靈去查了。他和兇手穿一條褲子,根本不可能查出真兇。”
“對,對!”餘下眾人,亦是憤慨萬分,“堅決不能讓雲靈再查此案了。”
雲凰門主為難起來。雲門之中可用之人,只剩下了雲靈。而云馳身為犯罪嫌疑人更不可能接手此案。無奈之下,只好為雲靈撐腰,道:“雲靈若心存偏袒,只需要沉默不語就行了,何須質問雲馳讓人聽到?這更能表明她秉公辦案,不徇私情,不會放過任何人的決心。在案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逃脫嫌疑。泰陽王雲馳若是殺人真兇,又如何能泰然自若的積極幫助雲靈查案?還阻止雲靈毀去血字,陷自己於重大嫌疑之中?”
“你們不用懷疑我。假如兇手真的是雲馳,我也會鐵面無私,將他繩之以法。”雲靈為了保護雲馳,此刻顯得出奇冷靜和穩重,絲毫不為他們的話所擾,“我只問你們兩個問題:第一,以雲馳黑狐鏡一級的法境,能控制住他們嗎?第二,雲馳的作案動機是什麼?有什麼怨恨?值得讓他對這麼多同門中人下此毒手?當然,定案需要證據。雲馳身上的酒氣和血味到底怎麼來的?他自己有了合理的解釋,但我一定不會只聽一面之詞。我會去調查雲馳在王爺府那晚喝的酒,與雲瓊他們喝的酒是不是同一種,同時也會調查清楚那血跡到底是不是天音的。如果你們願意相信我,就請給我三天時間,到時,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
雲峰跳出來道:“他曾經打敗過巫祖死亡崩天,難道僅憑黑狐境一級就可以做到嗎?”
雲凰門主打斷了他的話,道:“峰兒,雲馳當日打敗巫祖死亡崩天,靠的是那把神秘寶劍。這個我們都是親眼所見,不必再說。”
雲峰咬了咬牙,道:“查案期間,如果雲馳逃跑了怎麼辦?如果他狗急跳牆,繼續殺人怎麼辦?我認為,現在就應該把他關起來。”
雲靈泰然道:“雲馳若逃走,我願割下項上人頭謝罪。”說著,她看了一眼雲馳。“我相信馳兒肯定不會害我。”
雲馳點點頭,道:“希望九姑奶,早日還我清白。”
雲峰依然咬牙切齒,憤然請命道:“母親,請讓我親手督辦此案!”
雲凰門主看了他一眼,道:“我先前既然已將此案交給了雲靈去辦,就不能言而無信。就依她所言,給她三天期限。如果三天之後,她不能給出讓人信服的結果,我就將案子交給你。”
雲峰聞言深恨之,卻又無可奈何。此刻他終於感受到了四弟雲衝失去雲天後的悲涼。他看得出,雲凰母親此刻已經明顯偏向雲靈和雲馳。自己的狀況就和白狐雲衝當年失勢時一般無二!
雲靈和雲馳的崛起勢不可擋。他不甘心,決定阻止他們。特別是知道了雲馳有殺害自己兒子的嫌疑之後,更是堅定了這種決心。失去兒子之後,他已經無所顧忌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雲峰咬著牙道:“既然如此,兒子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母親同意。”
雲凰點了點頭。
雲峰當即道:“瓊兒的大仇未報,兒子還想繼續留在這副門主之位上。等到雲靈抓住真兇,瓊兒大仇得報。我就將這副門主之位交給她,絕不食言。”
“如此也好。”雲凰門主沉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