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聽從慕容小小的吩咐,轉身去叫人來把菜餚端下去重新熱好。
慕容小小等的無聊,有些心煩,於是走到紗幔後面的琴室,她隨手撫弄了一下古琴的琴絃,發出了悅耳的聲音,但是卻沒有坐下,而是徑直走到立在一邊的寶劍旁邊。
她看了一眼寶劍,似乎很感興趣。
於是隨手脫掉漢服的外搭大袖衫,只露出裡面淺紅色利落的窄袖短上襦,水紅漸變色高腰的褲裙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大長裙。
絲緞的面料行動起來絲毫不會拖泥帶水,反而光滑挺括。
復又把半頭披散下來的青絲一併挽在手中,高高的盤起來,隨手取了一根髮簪,把頭髮簪了起來。
最後,她背過身去,輕輕摘下遮在臉上的面紗,跟著不知道是因為放鬆下來,還是因為要調勻氣息來舞劍,她長長的撥出一口氣,這才算準備工作都做完了。
她低頭附身取過那把寶劍,先在手裡挽了個劍花。
然後比了個起始的手勢,擺好架勢之後,慕容小小緩緩的舞動起那把寶劍來。
隨著她柔若行雲、細若流水的動作慢慢的舞起來,屋內香爐中的嫋嫋青煙也跟隨著她的身影流動著。
只見那珠簾幔帳似乎活過來一樣,每當她的劍鋒稍微靠近的時候,它們就會被劍氣推動的顫抖、或者後退一下。
正衣臺的鏡子裡映出慕容小小的舞劍姿態,步履穩健,迅捷宛若游龍戲水,輕盈猶如綵鳳翔空。
每一個動作都美的像一副定格動畫。
點、刺、砍、壓,招招乾脆利落又不失俊美氣息,才幾個招式耍出來,就讓人再難想起那個唱著之音的柔媚女子,反倒像是一位豪邁英氣的江湖女俠。
一套無聲的劍舞作罷,慕容小小復又調整呼吸,收了姿勢。
她剛往古琴旁邊的架子上去拿擦汗的手絹,就忽然聽到從窗邊傳來鼓掌的聲音。
“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一個男子的聲音從半透明的幔帳外傳了過來。
“是誰?”慕容小小一邊問,一邊毫不客氣的提劍從紗幔之間的縫隙刺了出去。
這人字號包廂向來是空著的,因為這裡的每一件裝飾,每一件器物都是市面上都不多見的寶貝。
平日裡就算打掃的人都要有特殊的許可,才能在通報進來。
幹活兒的人都是各司其職,整理好手裡的事兒,不能多言,更不能多語,就得速速離去。
段九兒因為怕東西有所損毀,所以平日裡專門挑選了幾個做事妥帖靠譜的女人來負責這個包廂的打掃。
慕容小小在每個月的文墨大會之際會在這裡留宿、歇腳。
自從無人獲取進入的資格之後,這間房也就只有段九兒和慕容小小可以隨意出入。
這樣說來,房中在午夜時分有男人闖入,偏偏還在自己獨自停留的時候,這讓久等章山峰不至的慕容曉曉十分氣惱。
一把鋒利的寶劍就這樣明晃晃的刺了出去,定要給這個膽敢夜闖人字號包廂的浪蕩子點兒顏色看看!
但是慕容小小剛一衝出紗幔,就傻眼了。
只見窗戶是半開著的,屋中沒人!
難不成這傢伙還有點兒自知之明,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