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改良派,即支援均輸法的繼續施行,但卻不認可現在均輸法的施行方式。一說將大商人剔除出均輸官,以正直賢良計程車人取而代之,另一說朝廷絕不可以均輸法牟利,而是要利用均輸法平抑物價,將從百姓中所得之利還於百姓。
而李儒屬於改良派中折中的,他既不謀求將商人全都踢出去,也不要求朝廷不得絲毫之利,突出一個和稀泥。
但這種和稀泥卻是劉辯想要的,在以貨物牟利上,大商人無疑更駕輕就熟,並且均輸法的施行尚在試驗之中,劉辯也無法保證將來不會再出現用均輸法供給軍費或其他必要用途的情況。
這是劉辯主政以來的最大感悟——想要做事,必備錢糧。
唯獨李儒這個名字……可董卓他都能容忍,區區一個當打手的李儒而已。
只是在用李儒之前,劉辯覺得自己需要查一下他有此觀點是他真心所想還是探聽到了自己的喜好。
彭城張昭,劉辯想了許久才將眼前這位三十多歲正值壯年的官吏同那位東吳名臣劃上等號。
張昭與趙昱、王朗互為好友,其成為太尉府的曹掾,便是因為趙昱向馬日磾舉薦的,他屬於極端的改良者。
袁滂之子袁渙作風及其類父,他認為現行的均輸法是對國庫收入極好的補充,而錢糧來到國庫,由朝廷統籌使用,會更利於百姓。至於施行過程中的問題,可以透過加大吏治監察來解決。
至於強烈反對均輸法計程車人們,許劭、陳宮、南陽名士宗承等人,反對的理由左一句惡吏欺民,右一句於民爭利,至於增加歲收的辦法……也只能喊出書中的一些大道理。其中陳宮倒是旗幟鮮明地指出要息戰,讓朝政的重心迴歸內政,贏得了不少支援。
這一點,倒和鹽鐵之議中的賢良與文學一般無二。
只是劉辯分辨不出他們的大義之中有沒有藏幾分私心。
歷史上的鹽鐵之議前後共辯論了五個月方才以取消酒類專營而結束,今之太學之議,究竟何時結束,則掌握在劉辯手中。
而劉辯,並不著急。
不斷匯聚進雒陽的人才,可以從中慢慢招攬願意為國效力之人。
在回程的車駕上,劉辯身邊首次見識了此等熱鬧場面的劉協興奮不已。
劉協不甘寂寞的他舍了自己的車,坐在了劉辯身旁,不厭其煩地說著他今日觀察到的趣事。
等到快要回宮時,劉協帶著幾分小心翼翼請求道:“皇兄,我以後能去太學讀書嗎?”
劉辯看了看劉協帶著希冀的雙眼,伸手揉了揉劉協的頭髮,已滿十週歲的劉協其實已經懂得許多東西了。
劉辯說道:“等過幾年,協兒再大幾歲,我送你去太學可好?”
“好啊!”劉協的興奮發自內心。
“在此之前,要好好同梁師學習經典。”劉辯囑託道。
劉協重重點頭。
回宮時,董太后已經在西宮宮門旁候著了,她先關心了兩句劉辯,隨後便把劉協帶走了。
劉辯自不會心生不滿,這位太皇太后沒給他找麻煩便已經是萬幸了,現在見面時能有個笑臉,還要什麼腳踏車。
次日,劉辯在雲臺殿後殿醒來,沒多久便從張讓口中聽說了王粲與禰衡的衝突以及事情後續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