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媚抓住馬轡頭,穩住馬匹,范蠡抱起那個人,一使勁,從馬背上抱下來,平放在山坡上。
這是個中年人,看樣子四十多歲,由於風吹日曬,他的臉是小麥的顏色,可見是一個長年在外奔波的人。
他的衣服雖然也是粗布縫製卻是棉花織品,還有衣服的款式和頭巾的結束方式,都說明這是一個北方人。
一個北方人,來到南方的山林裡,像口袋一樣橫在馬背上,讓馬馱著隨意走。他是誰?他身上發生什麼事?
范蠡拿起這人的手腕。手指搭上去,但立刻就縮回來,搖搖頭說:“他沒有脈搏了。”又伸手在她的鼻子底下試了一會,說:“好像也沒有呼吸了。”
檢查一下他的身上,衣服沒有破損,身上沒有血跡,沒有傷損。范蠡說:“這個人生病了。”
子媚說:“他死了嗎?”
范蠡說:“還不能確定。”說著,把手伸進他的衣服底下,測試了一會,說:“好像還沒有死透,心臟似乎還在微微搏動。把水拿來。”
子媚從馬背上解下水囊,遞給范蠡。范蠡開啟那人的嘴巴,緩緩滴進去一小口。放下水囊,從身上掏出一隻小瓶,開啟,倒出一顆藥丸,塞進那人口中。又在那人嘴裡倒上一小口水,輕輕拍拍他的臉,抹抹他的脖子,水流進去了,那那顆藥丸也帶下去了。
這藥丸正是百花露丸,是這子媚的父親胡丘老仙為感謝范蠡救了兒子子華一命所贈。仙家物品,靈驗無比,已經救過好幾個人的性命。
做完這一切,范蠡說:“盡人事而已,能不能活過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子媚說:“這就是說,我們暫時還不能走,得守著他,要麼活過來,要麼徹底死了,才好離開。”
范蠡說:“正是這樣。我們吃點東西吧。”從馬背上拿下一個包袱,開啟,裡面有施母贈送的乾糧,還有油炸的焦黃松脆的小鹹魚。子媚在草地上開啟一塊方布,二人席地而坐,吃著乾糧和油炸魚,就著水,吃飽喝足。范蠡說:“把東西收起來吧。”
起身來到那人面前,又檢查了一次。那人還是那樣,未見好轉,也未見加重,沒死,也沒活過來。
子媚說:“怎麼樣?”
范蠡嘆口氣說:“不死不活。”
山坡上,三匹嗎在低頭吃草,樹林間翠鳥鳴唱,山風習習,花香陣陣,山間一片靜謐。
過了一個時辰,範郎又去檢查那人,發現可以明顯試到心跳了。再一試脈搏,也可以感覺脈動。范蠡說:“子媚,這人還不會死。”
子媚說:“我來助力一把。”說罷盤腿而坐,兒目微閉,默默用功,有頃,張嘴吐出一顆紅色丹丸,大如雀卵,拿在手中,異香撲鼻。
子媚把丹丸拿在那人鼻子下面,讓他吸進那香氣。頓飯之後,復又把丹丸納入口中吞下。。
范蠡說:“我也來助力一把。”在那人身邊坐下,拿起他的手來,把自己手掌合上去,勞宮穴相對,然後調整呼吸,發動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那人體內。
一個時辰過去了,范蠡收功,撤回手掌。再看看那人,已經明顯看到鼻息翕動。范蠡說:“他死不了啦,這人命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