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徐懷谷尚還不知崔枯正在煉化那一座雷池,因此不僅是雷池,就連那周圍的幾座山都被封成了禁地,看守極其森嚴,二人壓根就進不去。於是二人只得折中想了個法子,乾脆祭出各自的飛劍來,御劍到雲間去俯瞰那雷池,只不過也只能遠遠地觀望幾眼,稍有靠近,便有紫霞宗的長老前來阻攔。
二人尚還不明所以,聽紫霞宗的人說雷池是禁地,如今不能接近之後,便也只得無奈地回去了。
然而雖說沒見到雷池,但這也算是餘芹第一次自己御劍。站在自己的本命飛劍上,感覺自然和在徐懷谷的飛劍上是兩碼子事了。因此她倒也還挺開心的,路上一直與徐懷谷閒聊個不停。
二人慢慢悠悠地走,一日光陰悠閒而過,回到紫霞宗主峰山腰後的廂房時,天色已近黃昏。餘芹便說夜裡要去峰頂上看星星,徐懷谷自然樂得答應了。不過在這之前,還得往清風谷捎個信回去,與謝卿雲說明他們二人要在紫霞宗上小住幾天,否則他們這一去不回,只怕謝卿雲會以為他們在紫霞宗出了什麼意外。
徐懷谷剛送出傳信飛劍,二人便安靜等待夜色的降臨。然而還沒等到夜色,卻等到了另一個人。
房門口響起“篤篤”的敲門聲,徐懷谷心下有了個猜測,問道:“是誰?”
門外傳來一個女聲,說道:“是我。”
餘芹一聽是慕容狄,連忙起了身,走上前去開門。徐懷谷倒是悠哉遊哉地坐在原先的位子上,臉上帶著幾分笑意,看向門口。
餘芹開了門,嚮慕容狄微微屈身行禮,她點點頭,緩緩走進屋裡來。
徐懷谷站起身,拿了把椅子放在二人身邊,笑道:“慕容長老請坐。”
慕容狄心裡有些訝異,暗道徐懷谷的態度轉變竟然這麼快,不禁也放了些心,畢竟今晚的買賣主要還是得看他同不同意。不過她臉上依舊不露分毫,微微笑著坐下。
餘芹也坐下,於是三人圍坐在一起。
慕容狄和氣地問道:“二位在此處應該還住得習慣吧?”
餘芹笑答道:“好得很,比我們原先住的地方漂亮多了。”
慕容狄笑道:“這些個殿宇,本來是給朝廷裡的訪客們住的,所以奢侈了些。如今朝廷和我們紫霞宗都自顧不暇,更沒心思做什麼形式上的互訪了,實在是浪費。”
徐懷谷微微點頭。
慕容狄以眼角餘光瞥了瞥餘芹,又看了眼徐懷谷,微微笑著,卻又不說話。徐懷谷自然會意,直言不諱道:“長老夜裡到來,想必是要談今日和我說的買賣吧?這就不必繞彎子了,但說無妨。”
餘芹也在一旁好奇地睜大眼睛看向她。慕容狄見徐懷谷完全沒有避諱餘芹的意思,心下便也明白了,便笑道:“原來徐道友是個直心腸,那我也不多說了,咱們就事論事。”
徐懷谷點頭,示意她講。
於是慕容狄便開口道:“今日的買賣,算是我慕容狄有所求于徐道友。這買賣說大不大,說小可也絕對不小,還請徐道友務必要深思熟慮過後再做打算。徐道友雖然年輕,但我知道你性子穩重,又是一諾千金,所以我才想到與你做一場買賣。一旦承諾你於我,必須要說到做到,否則我寧願不曾與徐道友提起此事。”
徐懷谷笑道:“長老開口就對我有這麼高的要求,不知報酬帶得夠不夠?”
慕容狄認真說道:“這你放心,只要徐道友能答應我,只要是我有的東西,徐道友儘管開口就是。”
徐懷谷本來一本正經,聽到此處又笑了,道:“長老口氣未免有些大了。說句難聽的,我若是想要長老性命呢?”
可慕容狄卻沒笑,只是依舊堅決地說道:“只要徐道友能答應下來,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