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不遠,胡迅又叫住她道:“等等,你也去告訴你樊萱師姐一聲。”那女子疑惑,卻也會看眼色,沒再多問,徑直進宗辦事去了。
胡迅便又吩咐那領頭男子道:“你下山去,把今日巡外山的隊伍全都叫回來,就說我的令,今日的外山不必巡了,讓他們趕緊回宗來。”那男子拱手允諾,當即也下山去了。
胡迅皺著眉,坐回了原位,看著桌面上畫了一半的符,有些出神。上次他來的時候,就把紫霞宗鬧了個天翻地覆,如今還主動上山來,何況來意不善,又該鬧出多大的事來?
……紫霞宗上山的這條青石子路很長,從山腳到山門口處,得有差不多十來裡。
徐懷谷和餘芹並不著急,只是慢慢地走,因此行進速度並不快。自從見了那一撥人之後,上山的路上便再也沒見到其他巡外山的弟子了,估計都被叫了回去。
徐懷谷雖說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但也不知是否有人重視?還是隻把他當作一個無名小輩罷了?
若是如此,就不夠熱鬧好玩了。二人繼續往上走,桃林便逐漸沒了,路邊又是一段竹林,再往上,便差不多到了霧氣氤氳之處,四周都已經是松柏樹林了。
不覺已經走了兩個多時辰,太陽已經從東邊地平線移到了頭頂上方,晌午時分已到。
二人再往前走出不遠,便能隱隱約約地看見青石子路的盡頭處有一塊巨石,石上刻了
“紫霞宗”三個字,好生雄偉。如果徐懷谷所料不差的話,這就是紫霞宗的山門了。
而此時,他遠遠地看過去,卻見那山門附近已經熙熙攘攘圍了幾十人,都在往山下看來,鬧得沸沸揚揚,估計大多都是來湊熱鬧的。
徐懷谷笑道:“訊息還挺靈通,應該都是來攔我們的。”餘芹微微蹙眉,提醒道:“鬧歸鬧,講道理歸講道理,我們與紫霞宗的仇也還沒到殺人的地步。你當心些,不能傷了人家的性命。”徐懷谷點頭道:“知道,不會傷人,只要他們讓步就行了。”與紫霞宗的仇當然不至於到殺人的地步,更何況他與樊萱的仇已經算是解開了,如今與紫霞宗需要掰扯清楚的事還剩兩件。
其一,便是要找慕容狄,讓她為當年對他和李紫的所作所為道歉;其二,在當年的道會之後,紫霞宗刻意詆譭徐懷谷與妖族勾結,毀壞他的名聲,這件事也必須要給一個說法出來。
徐懷谷的心裡有一本賬,把他歷年來的恩怨記得清清楚楚。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他做事向來如此。
除去此件仇事之外,還有幾本陳年舊帳,徐懷谷還沒來得及去找他們算,今後也會一併去報的。
一是淅城燕家,二是中土的天河宗,三是飛魚洲的水雲宗,這三處地方和他都是有過命的死仇,到時候等徐懷谷登門,可就不會像今天這樣說說笑笑了。
那邊山門的一眾紫霞宗修士也看見了二人,他們再沿路往上走出沒幾步,頓時那邊便群情激奮,吵鬧一番過後,便有七八名修士聯袂走出山門,攔在路上,各自祭出法寶,手捻符籙,冷眼看向登山的二人。
徐懷谷瞥了一眼那幾人,境界參差不一。最高的有一名六境,最低的還有個三境的,其餘則是三四五境不等,總之都不太夠看。
還不需要祭出本命飛劍,於是徐懷谷只把腰間的外劍拔出。這把是謝卿雲給他的
“斬蛟”,剛拿到手沒多久,正好可以試試鋒芒。餘芹也拔劍,二人持劍往山上而去。
兩撥人相距十來丈遠,就此站定。徐懷谷面朝山上幾人,從容笑道:“刀劍無眼,諸位可得小心些。”那幾人都覺得自家宗門受到了羞辱,心中憤慨不已,哪裡還聽得進這話?
當即便有人冷哼一聲,駕馭法寶,一擊朝他襲來,也有人使出符籙,幾道雷光凜凜,也是驟然打來。
然而這幾人境界都不高,這些小招術,哪裡防得住二人?當即徐懷谷隨手一揮劍,便把那幾只法寶悉數打了回去,餘芹則出劍攔下幾道雷霆,二人腳步不慢,依舊前進。
幾人見他們如此風輕雲淡,都有些急了,紛紛又使出看家本領,奈何還是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