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皺眉沉思好半晌,他才緩緩說道:“還有一個可能,如果你們說的話都是在騙我,你們真實的目的是想謀反篡位,也說得通。”
“我知道你的憂慮,但值此國難之際,篡位有什麼好處?接手一個即將被滅亡的國家?”林倉央反問道,
“就算你懷疑我,凌厲和陸子衿都可以為我作證,你還信不信?”林倉央說的在理。
徐懷谷面色為難,低頭沉思。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多年前在忘川秘境河中見到的那張臉,和林弘治長得一模一樣,難不成當真如林倉央所說,林弘治早就已經死了?
現在坐在龍椅上的只是一個傀儡?雖然他也不太確定,但他心裡還是比較信任林倉央的,因此徐懷谷權衡一番,便說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但你把我叫到這裡來,是想讓我做什麼?總不能只是為了把這件事告訴我吧。”林倉央忙道:“當然不是,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請說。”
“我們希望你能協助我們暗中除掉這位假的傀儡皇帝。”徐懷谷沉吟片刻,問道:“說說具體計劃,我該怎麼做?”
“據我們多年的調查,基本可以確定這個假皇帝的身份就是妖宗的十境妖使應崖,他身邊還時刻有齊朝樹的保護。齊朝樹是一名八境武夫,當年續命儀式上你們是見過的。他也叛變投向了妖族,唯一的目標便是保護應崖的身份不暴露。”看書喇
“為了利用應崖的身份傳遞出假情報,我們必須要悄無聲息地同時解決掉齊朝樹和應崖兩人,不能被外面的人察覺……”
“先打住。”徐懷谷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咧嘴笑了笑,
“你想要暗中殺掉一位八境武夫和十境修士?還不能被外人所察覺?該不會是想讓我去吧?不可能,我絕對做不到。不是我說喪氣話,東扶搖洲沒人能做到。”徐懷谷指了指南邊,說道:“楊昀就是十境,你看看他和冰鳳的那一戰,打了整整一天,方圓多少裡之內化為灰燼,寸草不生?且不談悄無聲息,光是要殺應崖,起碼都得三位十境修士圍攻,否則他就算打不過,也能跑得掉。就算你真能找到三位十境修士,興慶城肯定也會在鬥法中毀於一旦,絕不可能不驚動外人。這些東西,公主你不懂就算了,陸先生自己身為九境修士,不會不知道吧?”陸子衿看了看徐懷谷,平靜說道:“你說的固然沒錯,可若是我能找到十一境的修士呢?”徐懷谷不覺愣了一下,說道:“中域之中十一境的修士不超過雙手之數,敢問先生請的是哪位?”陸子衿搖了搖頭,道:“此人並不是中域人士,也不在徐先生所謂的雙手之內。總之,是一個有可能辦成此事的人。在這件事裡,徐先生並不需要直接出手,只要幫我們把她帶入皇宮見到皇帝即可。到時候倉央公主以修士團代表的名義讓你面上,你就說她是你的徒弟,一起帶進皇宮。等見到了皇帝,就不關徐先生的事了。屆時你只需要保護好自己即可,當心別被波及。”徐懷谷心中困惑。
不是中域人士是什麼意思?這天下除了中域便是妖域,還能有別的地方?
難不成是某個大秘境裡的藏的老怪物?但他相信陸子衿,便也沒多問,只是說:“既然你們心意已決,也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答應就是了。但我還有話想問問,殺了應崖之後,你們打算怎麼辦?”林倉央答道:“自然是利用他的身份傳遞出假情報,儘可能地殺更多的妖,減少我軍的傷亡。”徐懷谷點點頭。
片刻,他突然又問道:“公主殿下,還有陸先生,你們能不能給我透個底,就算殺掉了應崖,有假情報的協助,大餘國的軍隊究竟能拖住妖族多久?”林倉央看向陸子衿,陸子衿露出為難的神色,道:“行軍用兵,反覆無常,沒有定數。我只能告訴徐先生,若是正面相碰,大餘國軍隊恐怕撐不住一個月,但若是有假情報在,我可以使用諸多兵法,到時候就算拖住半年也有可能。”徐懷谷笑了笑,朝陸子衿拱手道:“沒想到差別這麼大,那麼我一定盡力不辱使命。此外,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要請教各位,大餘國淪陷後,你們有何打算?”陸子衿率先說道:“北上,然後繼續調兵遣將,總之會盡我所能抗擊妖族的攻勢,直到我死。”徐懷谷看向凌厲:“凌先生?”凌厲淡然答道:“我會始終輔佐在公主殿下身邊。”徐懷谷最後看向林倉央:“那麼,公主殿下是怎麼想的?”林倉央扶住椅子,神情悲愴,往南方眺望而去,毅然決然地說道:“國在我在,國亡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