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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上中下三策 (2 / 2)

二人在客棧裡閒聊,話題不知不覺就往那個叫做常小玉的女子身上去了。

一想起那個可憐的女子,顧三月眉頭都能皺得擰成一條繩。她忍不住問徐懷谷說:“師父,你給說說看,她這麼可憐,我們要怎麼幫她呀?”徐懷谷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飲盡,說:“我不說,你來說,你想要怎麼幫她?”顧三月撐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說:“我想著,只給錢當然不行,得想個長久的辦法。要不,我們把她送到白涼山上去?這樣的話,好歹也有個地方落腳。到時候她在山上無論做些什麼,端茶送水也好,粗活累活也罷,至少都能活下來。”徐懷谷卻笑了,說道:“那給白涼山的這封引薦信,就由你來寫?你準備寫給誰?”顧三月不假思索道:“那當然是方宗主啊!我看方宗主通情達理,只要我們說明來意,他一定願意收留她們母女二人的。白涼山那麼大,不缺這一畝三分地。”徐懷谷心下覺得好笑,說道:“你這真是個實打實的餿主意。”顧三月堅持己見,爭辯道:“怎麼就是個餿主意?我覺得方宗主肯定會收留她們。”徐懷谷說:“對,這一點你說得對。收留肯定是會收留,但是你要知道,那也是方宗主看在我的情面上,才會收留的。而且我敢保證,她去了白涼山之後,免不得受許多冷嘲熱諷,日子過得肯定不會好。”顧三月困惑地看著徐懷谷,徐懷谷便接著說:“你想想看,方宗主也是混跡多年的老江湖,他年輕的時候,沒見過這些可憐人?見得肯定比你多了去了。”

“你若是真的寫信給他,方勝銘也只是會當做一件小事處理。大不了把她們接上山,隨便找個事安置下來,就不會再管了。但那些白涼山的弟子,見到這件事,會怎麼想?他們一個個的,都是世人眼中的天之驕子,費盡辛苦才上了山。但現在,有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帶著一個孩子,竟然這麼輕輕鬆鬆就上了白涼山?人心妒忌,還不得被人在後頭亂嚼舌根?”徐懷谷喝完了一杯酒,又吃了幾口牛肉,說:“所以呀,給方宗主寫信,真的是下策。”顧三月聽徐懷谷這麼一說,頓時也確實覺得有道理。

她把酒杯舉起,放在唇邊,皺眉思考了許久,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徐懷谷便說:“其實白涼山也不是不能去。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給方勝銘寫信,得換個人。”顧三月馬上看向他,試探著問道:“徐松圖?”但她馬上又否認了這一想法:“不對,徐松圖肯定不能寫。那個傢伙辦事,我覺得靠不住。而且這種事情,他肯定不屑於去做。”她又想了一陣子,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皺眉搖了搖頭說:“還是不知道。”徐懷谷說:“程倚青。”

“程倚青?”顧三月有點不可思議地看了徐懷谷一眼,眼珠子一轉,終於像是恍然大悟,道:“對,程倚青可以!”

“雖然程倚青只是白涼山上一個小小弟子,但是也正因為他的身份不高,才會對此事認真。”顧三月自言自語道:“而且,程倚青有意願和我結交。他如果願意收留下常小玉,雖然沒有權利讓她住在白涼山上,但是在蘇昌給她一個全新的身份,找個活計安排下去,卻不成問題。這麼說起來,當真比給方宗主寫信好多了。”她這麼一理清思緒,覺得這個辦法確實可行,頓時喜上眉梢,問道:“那要不我們就這麼辦?”可徐懷谷還是說:“我覺得這隻能算是中策。”顧三月連忙問道:“那師父,你覺得什麼才是上策啊?”徐懷谷賣了個關子,沒有直接回答她,卻說:“三月啊,你覺得我們這些局外人,到底有權力插手一個人的命運多少?”顧三月皺眉,問道:“師父,你這是什麼意思?”徐懷谷說:“你想啊,我們在白涼山的時候,無論是我給賀巧兒的小珠錢,還是你給程倚青的茶葉,都是小小的一樁善緣,對於他們今後的生活,雖說有裨益,但也不大。但若是寫一封信,把常小玉送到白涼山上去,這可就是改變人家一輩子命運的大事了。你覺得我們有權力這麼做嗎?”顧三月愣了一愣,她還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但她一想,若是常小玉願意的話,自己這麼做也是為了幫她,難道也能算是壞事嗎?

於是顧三月沒說話,既沒有贊同,也沒有反駁。徐懷谷停下酒杯,對她說:“我覺得上策,就是給她些銀子。”顧三月愈發困惑了,問:“不是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嗎?若是直接給她些銀子就了事,等到銀子用完了,那該怎麼辦?”

“可以多給些,足夠讓她熬過這個冬天,然後在鎮子裡找一份穩定的工作。”顧三月爭辯道:“可是,她還帶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能找到什麼工作啊?”

“可以把那孩子送去尼姑庵,先寄養一段時間。等到孩子大了,再接回來。”顧三月依舊不服氣,說:“可是我們明明可以把她送去蘇昌,在蘇昌難道不比這裡更好些?師父,你真的覺得這個辦法才是上策嗎?”徐懷谷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說:“我不知道。”

“我只是在以我自己的理解去做一件事罷了,至於三月,你的理解,不用和我一樣。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思想,正因為如此,所以人才能被稱之為人。”徐懷谷接著說:“關於常小玉的這件事,既然是你發現的,我便不會插手。她的最終去向如何,由你來做決定。”顧三月看向徐懷谷,見他神情嚴肅且認真,並沒有絲毫慍怒,才放下了心,也同樣認真地回答道:“是,師父。”徐懷谷笑了笑,說:“你遲早得離開我,獨自一個人走江湖。到時候一切事務,就只能靠你自己了。”顧三月抿了抿嘴唇,語氣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說:“可我不想離開師父。”徐懷谷搖搖頭,說:“天命難違,由不得你。”兩人的閒談便到此結束,徐懷谷繼續給自己的酒杯裡斟滿酒,一杯接一杯。

那桌子上的牛肉羊肉,也在他的胡吃海喝之下,越來越少了。顧三月沒吃,她正有別的小心思。

在徐懷谷吃得正高興的時候,顧三月突然朝著他咧嘴一笑,說:“師父,我前幾天讀到一句詩。好像叫做……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請問師父,這句詩作何解?”徐懷谷頓時停了下來,然後他便壞笑著看向顧三月,說:“今日的刀,好像還沒有練吧?”顧三月點點頭,卻像個勝利者一樣開心地說:“是,師父,我這就去!”顧三月起身,就在她準備提刀出門之時,天邊一抹流螢飛過,幾息之間,便鑽進了徐懷谷的屋子裡。

一柄雪白色的傳信飛劍,停在了徐懷谷面前。徐懷谷拿起飛劍,放在耳邊聽。

過了一會兒,他笑了笑,說道:“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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