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月這下更是摸不著頭腦了,問:“你找我做什麼?”
徐松圖反問道:“還記得我帶你在蘇昌遊歷的第一天,見到的那兩個孩子嗎?”
顧三月皺著眉頭想了想,說:“你是說鐵板燒鋪子還有清月齋裡的那兩個孩子?”
徐松圖點頭稱是,又說:“你想不想知道他們二人此時是何境遇?”
顧三月低頭沉思了片刻,說:“我確實有點好奇。怎麼,你知道他們現在在哪?”
徐松圖向門外伸手做了個虛請的手勢,笑道:“請隨我來。”
外邊寒風瑟瑟,夾雜了紛飛的雪花,在這個天氣穿單衣出門,就算是顧三月這二境武夫的體質,也有些撐不住。她便走回房裡找了件以前穿舊的襖子,才跟著徐松圖出去。
那件襖子是顧三月還未見到徐懷谷之前便有了的,不過是麻衣裡頭塞了薄薄一層棉花,蘇昌城裡稍微家境好一點的人家都不會穿,顧三月卻一直帶著身邊。
徐松圖看見了這一件襖子,不禁好奇地多看了兩眼,問:“你不該缺這些錢才是,襖子這麼舊了,怎麼也不換一件好的?”
顧三月邊走邊隨口答道:“這件襖子我穿了很多年了,雖然是單薄了些,但還挺結實的。況且我又不賺錢,錢都是師父賺來的。師父自己還老是穿那幾件舊衣裳呢,我哪裡敢想著去換衣服?”
徐松圖笑著說:“你師父身上那幾件可不是舊衣裳,那都是上好的法袍,隨便撿一件出來都能換不知道多少神仙錢。”
顧三月反駁道:“那也是師父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我一分力氣都沒出,有這件襖子,就已經很開心了。”
徐松圖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你怎麼對你師父這麼好,處處都為他講話啊?”
顧三月停下腳步,仰頭看著他,眼神堅定,語氣不容置疑:“因為他是我師父,他對我很好。我不許別人講他壞話,半句也不行。”
她說這句話的模樣,就好像在說天就是天、地就是地。如此堅定而又自然,好像這是世界上最大的道理一樣。
徐松圖不悅地抿了抿嘴,沒說話。
顧三月這才繼續往前走,只不過沒走出幾步,又嘆了口氣說:“其實,我總覺得師父活得很辛苦。”
徐松圖撇撇嘴,心裡暗道你師父過得哪裡辛苦了,要真按你這麼說,天底下就沒有不辛苦的人。
顧三月蹙著眉尖兒想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不說這些。那兩個孩子呢,在哪?”
徐松圖指了指前方江邊的一小片房子,說:“快了,就在那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