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遠滾多遠,再也不要看見他!」
可他面上卻滿是惜才的惋惜之情,頗有天下豪傑為何不盡入我轂中來的情感,嘆息道:「是啊,如此劍道天才,又生得丰神俊朗,眉目清秀,要是我有個女兒,我都願意嫁給他,不入我扶搖宗實在可惜了。」
說罷還長嘆了一口「唉」,長到鄧紙鳶幾次想要說話,都被他的「唉」給憋回去了。
好在她不惱,反而笑道:「還算有點見識,你不用守著悟劍閣了,明天起自己去練劍吧,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我給你赦免了。」
漢子蹭得又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笑嘻嘻說道:「任憑長老差遣!」
鄧紙鳶無奈笑笑,慢步走了。
……
徐懷谷正下著臺階,思緒飄飛。
今天台階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乾淨了,憋了好幾天的遊人們一股腦兒地爬了上來,於是這本就不寬的臺階上又擠滿了人。
有文人墨客攜嬌妻美妾的,有長眉劍目之人攜劍登臺的,有普通百姓好奇前來的,總之三教九流之輩,此處都有。
徐懷谷在想著那一名苦命女子顧三月,此時會在東平鎮裡幹著怎樣的行當賺錢呢?
她還只有二十三歲,芳齡美好,風華正茂。雖然徐懷谷見她的時候,她著實面目不雅,可經過一番調養休整,必然也歸得上是中上游的相貌。
徐懷谷在東平鎮裡走街串巷尋找客棧的時候,可沒少看見那角落出的尋花問柳之地。對於一名異鄉女子,大約沒有比這更能賺錢的法子了,她會去那裡嗎?
以她那倔強的性子,徐懷谷心裡覺得不會,可若是她真有這樣的舉動,那他保管會轉身就走,更不必說什麼帶她走一段江湖路了。
這算是徐懷谷給她的第一個考驗。初為人師表的徐懷谷著實有些激動,想著她賺錢的方式既不能走歪門邪道,也不能太過迂腐刻板。比如若是幫著路邊小店裡端茶送水,雖然也算是討個活計,但終究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徐懷谷雖然不能怪她,但肯定會失望。
所以對於她賺錢的法子,徐懷谷抱著很大的期待。
大約走到半山腰的地方,徐懷谷就已經被正午的烈日曬得汗如雨下了。本來前來的那天還沒有這麼熱,只是天氣轉暖,況且今天遊人如織,人擠人之下,難免更熱。
徐懷谷一眼瞥見前面不遠處的臺階旁似乎架了一座小茶鋪,不禁心中大感疑惑。
來的那天都還沒見著,這才幾天的時間就有人賣茶了?不過這是扶搖宗的地界,誰能在這裡賣茶呀,難不成是扶搖宗自己開的,這是真掉錢眼裡,一兩銀子都不放過了?
不過他嘴裡著實口渴得很,身上帶的酒又不能解渴,這間小茶鋪來的正是時候,他想都沒想,就往茶鋪裡走去。
走得近了,他才發現這小茶鋪著實十分簡陋,就簡單的幾根木頭搭起來,上面掛了一張草蓆
遮擋陽光,下面擺了一張桌子,連椅子都是隨便搬來的幾塊石墩,不過這絲毫不影響鋪子的生意興隆。
臺階上的人們相互擁擠著往裡面走去,想要買茶解渴。沒座位的人就端著一碗茶水,在路邊的樹蔭下品嚐,解著難耐的酷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