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日落是怎麼回事,思來想去,難道是自己腦袋糊塗了?
卓彩早就呼呼大睡了,口水都流出來了。其餘四人乾坐著看火,也捱不住,紛紛打著呵欠睡去了。
夜半,火堆漸漸熄滅了,留下幾塊燒紅的木炭散發熒熒火光。霜月揮灑,給林子製造出朦朧的霧色。
萬籟俱寂,沉靜的山林唯獨夾雜著些許鼾聲。
一行人聚攏在火堆邊,閉眼沉睡,偶爾翻動身體,卻也不知有幾人真正睡著。
有人輕輕地睜開眼睛,趁著月色起來,手伸進衣袖掏出一隻匕首,朝某個方向走去。
月色輕柔,皎潔如水。
月下有人,殺心四溢。
左丘尋蹲下身子,拿著匕首的刀面輕輕摩挲著卓彩的脖頸。
卓彩應該是感覺到脖子上的冰涼,呢喃著睜開眼睛。看見左丘尋架著匕首在她脖子上,她驚恐地看著那張絕美容顏,竟是連哭聲都發不出來。
左丘尋也不在意她是否早就醒了,她面色冷若霜雪,匕首尖挑起她的下巴,直直的看著她,道:“別裝,我知道你想要幹什麼。你最好給我放下歪心思,既然有求於人,就給我拿出誠意來交換。否則,就算我打不過你,也會有你苦頭吃。”
她臉上那股濃烈殺意簡直要溢位來,襯得她更加陰森可怕。
卓彩哆嗦著,一個字也沒有說。最後才弱弱地說出一句:“求求姐姐不要殺我,明天就到村子裡了,我爺爺一定會給姐姐最好的報酬的。”
左丘尋對她這一番假惺惺言語很是不屑,收好匕首進衣袖,輕聲回到自己原先睡覺的地方,慢慢躺下來。
毫無睡意。
她在思忖著利弊。
自己是否應該冒這個風險,去要那一筆不知為何的報酬?
她可以肯定,這趟必定是極其危險,說不定還要把其餘三人的性命也押進去。
但直覺告訴她,報酬應該很豐富。
那在別人不知情的情況之下,便拿他們的性命一起押賭注,對也不對?
她想起自己早年的一些往事來,還有那個遙不可及的目標。
她活著的唯一目的,便是為他報仇。但是無論是十年前天生劍胎,天賦異稟的她,還是經歷無數次搏命廝殺後,迅速成為五境劍修的她,那個目標的距離好像並沒有改變多少。
她嘆了口氣。
突然想彈一曲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