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繼續趕路,直到太陽落進了遠方的山脈之間,夜色也沉了,四人不再嬉鬧,尋了一處林間平地生起了火。
火光溫暖,一如四人的心。
左丘尋說是去打點獵物回來,徐懷谷則去找野果子,剩下兩名傷員在營地裡休息。
黃善在火堆畔倒地就呼呼大睡,什麼也不管。
興許是白天的事,餘芹好像不太高興,一個人披著一件左丘尋的綠色長袍,在火堆旁,了無睡意。
徐懷谷先回來,放下幾個果子,見黃善已經睡著了,左丘尋也沒有回來,就大搖大擺走到了餘芹身畔,盤腿坐下。
餘芹看著火堆,不曾轉頭看他。徐懷谷似乎因為白天的事膽子大了許多,徑直牽住餘芹的小手,還裝做一副若無其事模樣。
餘芹懊惱地撅起嘴唇,用另一隻手狠狠拍掉他的手。
徐懷谷輕聲說:“對不起。”
餘芹面上看不出表情,淡淡的問:“徐懷谷,你可喜歡我?”
寂靜,死水一般的寂靜。
世界歸於混沌。
徐懷谷不敢吱聲,他還沒有想清楚,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有點憤恨自己的無知。
月華如洗,不遠處的高樹枝上,一人靜靜看著他們,兩行清淚無言流下。
這幅場景,是不是多少年前見過?那時的自己,似乎還是局中人?
可憐歲月蹉跎不等人,故人終究只是過客,化作了那枯骨黃沙。
劍意在這一處樹杈之間肆意散佈開來,頓時周圍的樹枝樹葉被細微劍氣劃得紛紛掉落下來。
左丘尋抬頭看向天空。
月色從來沒有改變,一如既往的美。
她以月色發誓,必定要報他的仇。
只要有一天月色尚在,這仇,便是她活著的唯一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