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善身形暴退,連帶著餘芹一起向後劃。
塵土飛揚,一道不淺溝壑被餘芹和黃善劃出。
整整三十步長,六境武夫兩三分氣力的一拳將兩人轟退三十步。
黃善胸前肋骨不知斷了幾根,大口喘著粗氣,鮮血從口裡不住湧出,眼神冷如死灰,連去憤怒和害怕的氣力都沒有了。
餘芹躺在他身側,後背血肉模糊,也是噴出一口瘀血,已經昏迷。
老宦官從容邁步走來,轉頭看見左丘尋還有一段距離,就衝著她笑了起來。
笑意滿是嘲諷。
左丘尋怒氣滿腔,面目凶煞。老宦官笑得更加燦爛,他就是喜歡這種讓敵人絕望的感覺。
左丘尋更接近了,她秀眉怒皺,猛地又加快速度,準備以自己肉身接住老宦官的下一拳。反正身上還有這一件白色法袍,一拳應該可以勉強接下,大概還能剩一口氣。
老宦官卻看出了她的想法,說道:“何必呢?你如此做,只是讓這兩人死的更快罷了。”
老宦官弓下身子,扎出拳架,於是潮水一般的拳意傾瀉而出。
左丘尋憤然道:“你敢!”
“我如何不敢?若是你今日能夠逃脫,此時還兩說,但是你,註定也活不過今夜!”
老宦官說完這些,便不再廢話,一拳向下。
拳勢驚人,拳還未至已經讓人感到無窮壓力……
黃善閉上了眼睛,心裡滿是解脫感。他不禁想起了拿已經過世師父的音容,還有被他常掛在嘴邊的那一句“我輩野修應當……”
師父說得對,死是野修的唯一歸途,他死在這裡是天命所歸。
但是為什麼那麼不捨呢?師父終究還是沒有全部告訴他死亡的滋味。
年幼時的慘烈屠村場面浮現,早已記不得的父母面容也不知為何又清晰起來。
最後,他竟然看見了那個撲在他懷裡哭泣的女孩來,一切是那麼的動人,淚花甚至能濺到他身上,彷彿就在眼前。
他有點愧疚,低聲呢喃:“對不起,不能幫你救父親了……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