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為力,她真的很無能為力。
上一次是與父親餘安生死分離,這一次卻又要與自己本來以為找到了依靠的人分離,而她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對世界充滿善意,卻換來這樣的結局?!
餘芹情緒幾近崩潰。
罷了,這件事因我而起,便也應該由我來結束吧!
她突然起身,顧不得淚水湧出,哽咽著大喊:“別打了!我跟你們走,還不行嗎!”
徐懷谷和那四境武夫同時停手,一起看向餘芹。
餘芹哭著說:“別打了,別打了......我跟你們走。”
徐懷谷面朝向她,把劍猛地丟在地上,憤怒道:“你在說什麼話?我不同意!”
餘芹淚眼模糊,努力睜開眼,對徐懷谷說:“徐懷谷,你能願意為我做到這個份上,我真的已經很感動了。但是不要在繼續下去了,你不可能與整個興慶做對的,到此為止吧。”
徐懷谷歇斯底里吼道:“你再說一遍!”
“我說,到此為止吧。命運如此,由不得我們。只是能看見你這麼對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我跟他們走吧,之後你也就北上,少一分牽掛上路也好。”
徐懷谷快步走向她,抽出背後的短劍,重重地把劍放到她手裡,怒斥說:“好,那好。你拿這一把劍殺了我,就和他們走吧,否則休想!”
餘芹看著徐懷谷的眼睛,好像那天剛剛來到興慶之時在渡口看見的煙花那樣美好。
於是她伸手拂開徐懷谷被風吹亂的髮絲,慢慢地把他的髮絲拉到他肩後,整理清楚。
她從懷裡拿出了那一隻錦囊,在徐懷谷詫異的眼神中拿出那一隻漂亮的翠綠簪子,溫柔的為徐懷谷簪好。
餘安曾經說過,若是有一天找到了自己喜歡的那一個人,便把這一隻簪子送給他,然後就可以安穩的生活下去,不要再為任何事情煩惱。
餘芹自嘲一笑,簪子是找到該送的人的人了,但是日子卻再也安穩不了了。
她最後看了一眼徐懷谷的眼睛,從他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的臉,似乎也挺漂亮。
夠了,足夠了。
餘芹輕輕擁住徐懷谷,痴痴笑了起來,彷彿在說一件與任何人都無關的事情。
“徐懷谷,我喜歡你。”
四面寂靜,唯有短劍掉落在地面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