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谷莫名煩悶。
他並不覺得自己喜歡餘芹,他對餘芹的感情很簡單,僅僅是有保護的慾望以及遵守餘安地遺言。但是誰又說得準呢?連徐懷谷自己都不清楚,他為什麼在那條忘川的小溪裡第一個看見的人是月下吹曲子的餘芹。
但是對於餘安的這個建議,徐懷谷絕對嗤之以鼻。
他反駁說:“且不管我是不是喜歡她,我都不會這麼做。但若是我真的喜歡她,我肯定不會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得到她,我會救回她的。這裡到底是忘川,還是人間更適合她。還有你,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和我以前認識的那個一心只有餘芹的餘安完全不一樣?”
餘安面露掙扎,說:“你為什麼這麼不開竅?我給你這麼好的條件,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心動嗎?”
徐懷谷堅決地說:“沒有,就算你是他父親,我也絕對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我會找到解藥,把她救回來,就算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餘安終於壓制不住怒火,罵道:“那你就去死吧!”
餘安說出這一句話,渾身上下都隱隱冒出一股黑氣,像極了走火入魔的邪修。
徐懷谷大驚失色,餘安怎麼會變成這一副模樣?
漸漸地,餘安面目也變化起來,他的臉變得狹長,臉色也變成漆黑,那黑色的臉上沒有五官,只有兩塊眼白,憎惡可怕。
徐懷谷被嚇退好幾步,沉聲說:“你不是餘安!”
那黑色人形生物舉起已經變得細長的手臂,用手指撫過臉,詭譎地笑說:“桀桀……我當然不是那個人類,我只是你心裡最愧疚最深處的心魔罷了。只要人類的心裡有放不下的東西,我就存在。”
徐懷谷明白過來,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幻境一說,他應該是摔下山谷之時掉進了這個幻境,而這個幻境中肯定有東西觸發了他的心魔。
他被這麼一出弄得很羞惱,憤怒說道:“你既然敢冒充餘安,那你今天就只有死!”
它笑得更加詭秘:“桀桀桀……看來那個人類和你給他那愚蠢的承諾確實是你心中最放不下的東西。實話告訴你,只要你心裡放不下,我就永遠也不會消散。”
徐懷谷哪裡管這麼多,他直接衝上來一劍斬下,直接把那黑色人形生物劃成兩半。
那黑色生物完全不在乎徐懷谷的一劍,身體化作兩半的它依舊嘴角上揚。然後它的身體漸漸消散成一片黑氣,然後飄到了徐懷谷身後,重新凝聚出那一個人形。
它伸出手指,搭住徐懷谷的肩膀,咬著徐懷谷的耳朵:“怎麼,不相信我?要不你再來一劍,試試能不能殺了我?”
“試試就試試!”
徐懷谷又是一劍劈砍而去,但是和上次的情況一模一樣,那黑氣還是重新凝聚出那一個生物。
“桀桀……是不是奈何不了我?你若是沒有辦法的話,接下來可就是我出手了!”
它化作黑氣,直衝徐懷谷而來。
徐懷谷咬牙,單手持劍,還是準備試試能不能殺了它。
那黑色身影快速如鬼魅,眨眼間到了徐懷谷眼前。徐懷谷迅速出劍,但就在他出劍的一瞬間,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張漂亮的臉。
是白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