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也是可憐,父母早就雙亡,只能在街邊靠著乞討救濟過活。好像上次衙門裡的茅廁糞坑湧出來,臭氣熏天,沒人敢去治理,就是這孩子為了三十文的銅錢,在糞坑裡忙活了大半天。
他覺得大家活著都不容易,應該也給那個孩子謀個好差事。
還有那些往日裡的街坊鄰居,親朋舊友們,他都要照拂一二。
至於這個女孩子以後會有什麼下場,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去想。
他的念頭只到這裡,就有一股凌厲的勁風襲向他的後頸。還不等他有任何反應,就被劍鋒利落地削掉了頭顱。
鮮血四濺。
徐懷谷拿起手裡被染成血色的短劍“滄水”放在眼前,劍鋒寒光颯颯,映照出他的臉龐。
臉色依舊如平時一般清秀冷靜,心裡也沒什麼感受。
他今日是第一次殺人。
早上逃離封鎖線時殺了一人,當時心情還頗有一些激動和不安。不過這一次,心裡卻沒有半點感覺,彷彿被一劍斬斷的就是黃芪山的狼一般。
不對,狼比這個愚蠢的官兵可聰明多了。他們懂得計謀,懂得時刻警醒,懂得什麼能惹什麼不能惹,所以黃芪山永遠是人類的禁地。
餘芹有些驚魂未定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徐懷谷,猶豫了一下,道謝說:“謝謝你。”
徐懷谷嘆氣說:“是我的錯,我答應好餘安的,我不該離開你。”
餘芹沒有講話,氣氛很沉重。
徐懷谷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錯。不能在餘芹的面前再提起餘安,這隻能讓她再想起今早的噩夢。
徐懷谷正準備道歉,卻見她對著徐懷谷伸出了手。
徐懷谷有些無奈,心想小姑娘果然還是小姑娘,這是餓了?
他拿出那幾只被他好好儲存著的鵪鶉蛋,說道:“只找到了這幾隻鵪鶉蛋,湊合著吃點吧。”
餘芹冷若冰霜,說了三個字。
徐懷谷愕然。
“拿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