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臥蠶眉橫在額前,一雙明亮柳葉眸子熠熠生輝,宛若星辰般美麗。鼻樑高挺,五官端正,配著尖俏的下巴,微微一笑都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
不過他此時可沒有心思去想迷倒少女。
徐懷谷手裡拿著那一把“滄水”,輕輕在手掌上比劃了好久,才嘆了一口氣,自語道:“這把劍現在配我終究是有點太短了,使著都不順手,看來以後還是得多練習長劍了。”
說是這麼說,他還是沒有放下短劍,而是閃身衝進那一道瀑布之中,頂著強勁的水流,揮舞著那一把短劍擊破水瀑,以磨鍊劍術。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時分。徐懷谷這才停了下來,走到湖邊,低頭掬了一捧水,然後放到嘴裡嚥下去。
由於靈氣充足的緣故,這裡的山水格外有靈秀之氣。
青山尤其翠綠,湖水分外甘甜。湖水夾雜著絲絲甜意入喉,清涼解渴,實在是極好的飲品。
湖泊另一邊傳來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喊道:“徐小子,別光顧著練劍,快來吃午飯了!”
徐懷谷知道是老陳送飯過來了,便也抬頭回答道:“陳叔,你不用過來,我自己來拿!”
說完他就把短劍系在腰間,對著那一道四年裡愈加佝僂的身影跑了過去。
徐懷谷奔跑時,步履矯健,一路過去便帶起了一陣清風,把青草地上的露珠激得紛紛掉落。
老陳看著徐懷谷快步如飛的模樣,心裡也很慰藉。
他沒有孩子,也沒有妻子,一直都是一個人,獨孤過了一輩子。所以他才會那麼喜愛鳳兒,寧願去死也要保住她。而現在又來了一個徐懷谷,儘管整天都在練武,沒怎麼和其他人玩,他也是很喜歡的。
別人都以為徐懷谷是高不可攀的修士,只有他知道,徐懷谷其實只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孩子罷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他今年已經是五十五歲的年齡,在落魄窮人家裡已經算是高壽了,從此便是江河日下,不知道上天還能賞給他多少日子。
他做了一輩子窮苦人,見慣了太多生離死別、世間人性,但他還是存有普通人家的善良。
老陳拿出裝在一個籠子裡的飯菜。
碗是很普通的泥瓷碗,飯也是山寨裡的人們自己耕種的水稻,至於今天的菜,則是半隻燒雞。
老陳樂呵著解釋道:“昨天有一隻倒了黴運的野雞不知為何跑進了我家的後院裡,我就把它抓住了,做了一隻燒雞。我年輕時候燒雞做得可好吃了,吃過的人都說好,要不你嚐嚐看現在我的手藝怎麼樣?”
徐懷谷拿筷子扒拉開一隻雞腿,遞給老陳說:“陳叔你也吃一個吧。”
老陳憨厚笑笑,擺擺手,說:“不用了,我在這山上,吃了一輩子的野雞野魚,早就吃膩了。再說,另一邊燒雞也被我吃掉了,這半邊就留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