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琰向面前的獨孤慕語伸出手啟唇道:“慕語過來!”他低沉又有磁性的聲音總是能夠成功地蠱惑她,她掙開了禤逸的束縛,走到他的身側。
魏文琰儼然旁若無人的姿態,修長有力的手指挽住她纖細的藕臂。雙眸凝著手臂上的指痕,眉頭都擰到了一起。聲音低啞地問道:“痛嗎?”
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起初被拽著是痛的,如今已無甚感覺了。
“咳咳”禤逸佯裝咳嗽定定地看著他們二人,怎麼他好不容易在這擁擠的人潮裡找到她,這穆親王就出現了呢?這天時是有了,想必是缺了地利和人和,畢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界上。他將手中拎著的兔子燈籠遞到她的面前,嘴角噙著笑道:“這兔子燈籠很是別緻,最是襯你。”
她怔怔地看著那燈籠沒有動作,這白兔一副純潔無害,楚楚可憐的模樣,與她並無半分相襯。魏文琰將手擋到她的面前:“公子好意本王替王妃心領了。”說罷便挽著她的手走出了人群。
禤逸沒有追上去,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走遠。畢竟,名不正,言不順。他們是夫妻這一切本就合情合理,不知為何他這心卻是泛起了酸意。
川流不息的人,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他們二人走在大街上卻很是矚目。獨孤慕語想大抵是因為身旁的這個人,一直板著個臉,將旁人嚇到了,這時議論的聲音顛覆了她的想法。
魏文琰出眾的外貌和華貴的氣質,讓許多女子都移不開眼。這時一個女子偷偷地瞄了一眼魏文琰小聲議論道:“這位公子身材高挑,面目俊秀,也不知他身旁的女子得是何等身資,方可襯得上他。”
這時另一個女子推搡了一把同伴,譏笑道:“大晚上的帶著面具,怕不是面貌醜陋,見不得人吧!”說罷後一行人不住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全然無半分待字閨中女子該有的矜持和儀態。
她們聲音不大,卻也不小,每個字都清晰地落到了她的耳裡。她無法裝作不在意,使勁地撓了撓魏文琰的掌心。魏文琰停住了腳步,低下頭看著她問道:“怎麼了?”
“幫我解開!”她將臉揚起來,淡淡地說道。
他點了點頭,靈巧的十指挑開了面具的結,將那副面具收回了懷裡。又攏了攏她鬢邊的發,熟練地挽住她的手。她嘴角劃過一抹得意的笑,稍縱即逝,不留痕跡。她承認,這個行為十分幼稚,她也深感不恥。
那些個覬覦魏文琰美色的女子都清楚看到他手腕上的同心結,紅得刺眼。未曾想他們二人都這樣年輕,竟已結親了,那些女子頓時大失所望。
看到獨孤慕語面貌之時更是大吃一驚,雖算不得傾國之姿,卻也是上等的,哪裡是她們比得的。尤其她身上凜著的冰冷氣息,和那雙淡漠的眼,只一個冷淡的眼神就讓那些個女子都怵了。
雲起看著前方並肩的一紅一藍的身影,拉住了思召:“你就不要跟著了!”思召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為什麼?”
這腦袋怕是鐵打的都沒有這麼愚笨,雲起耐心啟唇道:“我問你,你的作用是什麼?”思召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保護我家小姐啊!”
雲起點了點頭道:“對啊!現在王妃自有王爺保護,你還跟著幹嘛?監督嗎?”
思召頓時恍然大悟,但是究及雲起方才說話的態度,心中又很是惱怒,拿起手中的劍就要往他的頭上招呼。好在雲起已經做好了準備,早早便護著頭,警惕地看著她。
思召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抱著劍往王府的方向走去。雲起跟在她的身側,憋了半響後還是問出了口:“思召,你與王妃,到底誰的劍術更高?”
思召瞥了他一眼,冷冷地答道:“這重要嗎?”雲起思慮了一番,似乎也不重要。又上前問道:“今日是乞巧節,你可有祭拜織女星祈求啊?”
思召不出聲,冷冷地剜了他一眼。他嚥了咽口水,看著眼前那個彪悍的身影,再也沒敢出聲。
遠處波光粼粼的溪流上,大片大片紅豔豔的燈火,在這擁擠的人潮中格外的顯眼。走進了看才發現那水面飄滿了蓮花燈,岸邊還有三兩的男女在燃著蓮花燈,那一盞盞的燈寄託著那些人的心願。祈求身體安康,祈求姻緣圓滿,抑或是萬事如意;總歸是心中的期許和盼望。
她定定地看著那處,魏文琰啟唇道:“想放?”她抬起頭看著他道:“可以嗎?”
“可以!”他沉聲吐出清晰的兩字,她眉宇間頓時染上了濃濃的笑意。他向旁邊的老翁買了一隻並蒂蓮燈,騰過另一手挽起了她的手,卻並不是往那岸邊走去。
她站住了腳,抬起一雙清澈的眼看著他道:“不是說可以放嗎?為何又走?”
他卻絲毫不解風情地答道:“是可以放啊!回去放,王府裡也有一眼泉水。”她垂下眸道:“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