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完全的打算,獨孤慕語一早便讓葉大娘帶著獨孤修和獨孤思二人回了鄉下。
魏文琰依約而至,楊府卻大門緊閉,他並未多想,上前叩響了門。不多會功夫厚重的門緩緩開啟,出來一箇中年模樣的男人。
雲起不是說這兒只一個老僕人嗎?未等他出聲那男人已問道:“公子是?”
一旁雲起看著這男人目瞪口呆的,緊接著又退到了路上細細地打量了幾番。然後做恍然大悟狀道:“真是巧的很,大哥,您仔細看看可還認得我。五年前你家夫人生產那日,夜裡時我還登門謝罪贈了你家小姐一塊長命鎖呢!”
經雲起這麼雲起老趙才算是想起來:“想起了,想起了,是您啊!不知您二位來此有何貴幹?”
雲起抬眸看著魏文琰等他回答,卻發現他的臉色深沉無比,似有暴風雨來臨之兆。雲起自知犯了大忌,急忙圓場道:“我家公子是來尋你家小姐獨孤思的,昨日約定了的。”
老趙略表遺憾搖搖頭道:“不巧,我家小姐一大早就回鄉下游玩去了,真是難為您二位跑這一趟了。”
雲起看了看魏文琰,又趁著門縫往裡頭瞄了幾眼,只好答道:“那真是不湊巧了,不知您家小姐何時回來?”
“這我也無法給您個準信,興許是十天半月,或是一兩個月都說不準。”
魏文琰一聽便率先往回走去,雲起急忙拱手道:“既是如此,那我們改日再來登門拜訪,告辭!”
老趙便也關上了門,一回頭便見獨孤慕語站在他的身後。老趙笑笑道:“說巧也真是巧,竟會遇上當年贈長命鎖的公子。”
獨孤慕語漫不經心地點頭道:“是啊,真巧。”
老趙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神色略顯緊張地說道:“夫人,不知您方才可有看到,那公子腰間的白玉佩?”
玉佩?她怎麼會看到他的玉佩。方才她的全副身心都在他的臉上,那張她日思夜想的臉。如那兩個孩子所說,一模一樣。如她所見,不只是臉,那高大的身姿,生氣時微蹙的眉頭,乃至每一根髮絲。獨孤慕語幾乎能斷言,那就是他。
只這麼遠遠的一眼,就足以讓她心動不已,情難自禁。獨孤慕語幾度晃不過神來,她險些就要追上去了,她想問問他,他是不是!
但是她不能,禤逸那個巨大的威脅時刻都在提醒她,她躲躲藏藏了這麼多年,她輸不起。她自己都活得不光彩,如何敢拿孩子的安危去犯險。
可是想想又覺得可笑,他如果還活著,那這麼多年為何不來尋她母子?
她呆立著失神落魄的模樣,老趙不得不再說一遍:“夫人?”
她這才晃過神來,怔怔地看著老趙搖搖頭道:“什麼玉佩?隔得遠我未能看清。”
“若我看得不錯,那公子腰間的玉佩,與五年前您交給我去當掉的一模一樣。又或者,這玉佩,是一對的。”那方玉佩做工精巧,品質上乘,當年就是靠著這枚玉佩獨孤慕語才有了餘錢去開了綢緞莊。
“當年當鋪掌櫃的見到這方玉佩時連連讚歎,且斷言此佩並非凡品,像是皇族用品,還一再打聽這玉佩的來源。若這玉佩是那公子贖得的倒不打緊,若,是一對的...”老趙沉默了,並未接著講吓去。
如是一對的,那,她幾乎可以斷言他與自己的關係。冷靜如她,此時慌張不已地跑回屋裡。
轉眼間她便拿了厚厚的一沓銀票出來,“老趙,這銀票你拿去贖回那枚玉佩。若是不夠再回來取,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贖回來。”
這兩年日子才有了富餘,裡裡外外忙不完的事,她便將這檔子事忘了。
今日,不論那玉佩在與不在,於她而言都是一個好訊息。
她不安地在屋裡踱來踱去,這時舞蓮才從外頭的屋裡出來,舞蓮凌晨時到,便睡到了這個時候。
舞蓮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前用早膳,轉來轉去的獨孤慕語看得她頭暈。眼見她渴睡得很,火氣也正大便呵斥道:“獨孤慕語!”
獨孤慕語這才發現桌前的舞蓮,前言不搭後語地答道:“方才,我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