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千里之外的權國透著一股奇怪的氛圍,因為魏國的太子要娶走他們的公主。當年五公主降生時,權國連下了一個月的暴雨突然停止了,天邊出現了五色雲彩,久久不散。使得飽受洪澇之苦的百姓得以解脫,百姓都說她是權國的幸運神。
後來欽天監卜出五公主身具皇后命格,將來是一國之母。權國中人素來相信鬼神之說,所以舉國上下從無人敢提起要迎娶公主,那無異於昭告天下自己有意於國主之位。
可是,五公主嘉陽此時就不怎麼坐得住了,趁著晚膳時間特地端了一碗銀耳蓮子羹到御書房。“父王,女兒特地燉了一碗銀耳蓮子羹,給父王潤潤喉。”
權國國主自然知道她這女兒心中的那點小心思,卻只道:“嘉陽有心了,沒什麼事先退下吧,父王尚還有許多奏摺未批。”
這完全不按照她所設想的發展啊,嘉陽公主忙上前揪著她父王的衣襬道:“父王明知兒臣此行為何的,偏偏要逆著兒臣的意。”
國主拍拍她的手道:“父王知道你是想問那魏國太子前來聯姻一事,此時我權國需要養精蓄銳,魏國是一個不錯的盟友。欽天監也已算過你們二人的生辰八字,你們二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且這魏國太子日後是要繼承皇位的,你嫁給他那日後就是皇后。”
嘉陽扭捏道:“父王,兒臣在乎的不是什麼後位,兒臣只想嫁給一個兒臣喜歡的人,兒臣不想因為國家利益便隨便託付自己的一生。”
國主沉思片刻後道:“那魏國太子此時就住在城東的驛館,你且去看看。如若不喜歡,父王定不會逼著我的心頭肉遠嫁他國的。”
聽此言嘉陽公主方一掃心中的陰霾,露出笑容道:“謝父王,兒臣告退。”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權國國主這顆心臟頓時都懸了起來,擔心地道:“跑慢些,嘉陽。”可這嘉陽公主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國主頓時心中愁緒萬千。他這女兒都還跟個孩子似的,怎麼轉眼就要嫁人了呢,心中滿是不捨,又開始考慮是否要將她嫁出去了。
那魏國太子今日剛到皇城,明日定會四處走走的,嘉陽邊想邊壞笑,只等明日好戲開鑼了。
嘉陽貼身侍衛在耳語道:“公主,中間那個一襲硃色長袍的就是魏國太子。”
嘉陽摸摸唇上的鬍鬚,若有所思地掃視了這魏國太子。頭戴金冠,身著一襲繡著麒麟的青色長袍,繫著鑲寶石腰帶,手持沉香扇。看這通身衣飾,再看他那高高昂起的頭,著實是貴氣十足。
嘉陽嫌棄地癟癟嘴,這魏國太子也太張揚了,俗氣,相當地俗氣。心下突生一計,搖著手中的扇子,摸著唇上的鬍子,大搖大擺地走到魏文初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番後將扇子劃過他的臉頰,擠眉弄眼地看著他道:“這小公子生得好生俊俏,不如,跟爺回家,爺肯定虧待不了你的。”
魏文初的親衛將劍虛虛拔出,狠戾地道:“不想死就趕緊滾。”嘉陽將扇子壓下他的劍淫淫地笑道:“小公子你這侍衛倒是好生盡職,不如你們一塊跟爺回去。”
豈料魏文初一把抓過她的手,撕掉了她的鬍子,淡淡地道:“請姑娘自重。”便嫌棄地丟下她的手。
嘉陽捂著胸口的楞在原地,他怎麼知道的,嘉陽忙環顧自身,並無破綻啊。
魏國風氣開放,街市上常有女子著男裝,剛才那女子不過是比魏國街市上的女子多了一道假鬍子,魏文初一眼便看出她的女兒身。
被拆穿的嘉陽來不及細想,趕緊跑掉忙吩咐手下人按計劃行事。
此時街邊一個乞討的老翁緊緊抓住了魏文初的腳,哭道:“請公子發發善心,我與我這孫兒已兩日未吃過飯。”說罷便連連跪拜不止。
魏文初見這老翁手腳健全,他這孫子也已有七八歲的模樣,命陳瑞只給了那老翁一些碎銀。彎腰將那老翁扶起說道:“這點碎銀你拿去買些吃食,便去找個活計做吧。你孫子這年紀該送他入學堂學知識,莫要出來乞討了。”便又命陳瑞給了那老翁一個銀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