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龍坡,一到夜晚,溫度就向當地,縱然是夏季了,可溫度還比較微涼。紫
不時劃過的夜風,也好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樣,刺在我的心裡,刺在王可的身上。
“我能聽聽你說,這是為什麼麼?”
“呵呵,行,反正都到這一步了,我就告訴你。”他慘然一笑,直接躺在了地上,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夜空緩緩開口:“去年,我談了個女朋友,按照我們這邊的規矩,先到家,定親,家人見面後,就要選擇黃道吉日,準備完婚。”
“就是上次你和耗子去大成辦事兒,你們被扣了,來宏泰報信的那個女孩兒?”我問道。
“恩。”他點頭。
我笑道:“那女孩兒挺好,一看就能生養。”我的笑容,多了一絲可惜,他的笑容,多了一絲安慰和幸福,而最後,化成滿臉的不甘和不捨。
“我和她定親了,家人也見面了,婚期也定了,就是今年的十一長假,那個時候,我們還在暢想,準備去海南度蜜月,可是,我們的美好未來並不是能暢想來的,現實狠狠地打我了一巴掌,一個巨大的問題,擺在了我們面前,很現實,但我們不能不遵守。”
“房子,車子。”他嘆息一聲,再次接著說道:“我們老家的規矩,很多,雖然不像是城裡那麼濃重,但現在結婚,房子車子必須要有,她爸媽倒沒有什麼意見,可那些三姑六婆就了不得了,說是不拿十萬聘禮,就不出嫁,到最後,兩家人的親戚差點勢同水火,沒有辦法,我老爸東拼西湊借了一些錢,在我們的鎮上,給我們買了一套兩室一廳的小房子,但這些錢,一下子就把整個家庭給掏空了。”
我聽著他說著故事,沒有打擾,也沒有打斷,此時的王可,不是豬場的職員,更不是一個別有用心的壞人,只是一個簡單的故事敘述者。
“於是,我就帶著女友去了廣東打工,幻想著我們自己辛苦點,掙上一年半載,這車子咋都有了,到時候再回來結婚,親戚朋友也沒有人能說出個不字了,呵呵,可沒想到,外面的錢,還沒有家裡的錢好掙。”
“你知道麼,我的第一份工作是什麼麼?呵呵,草,居然是個臨時工,一個飯店的臨時工,包吃住,工資才一千八,一千八能做啥,還沒有我女友的工資高,她運氣好,找到一個美容店的工作,如果幹得好的話,一個月下來,能拿七八千。”
“我這脾氣,你清楚,對於生活,沒有過多的要求,只要能和自己相愛的人在一起,我都無所謂,吃苦受累我都能接受,但我不能接受的,就是看見我女朋友被欺負。”
說道這裡,他再次點燃一支香菸,聲音很平靜,面無表情:“那是一個夜晚,十一點多,我下班後,去接她,美容院你知道的,很多藏汙納垢的地方,一直等到十二點她都沒有下班,我找前臺詢問了好幾次,對方只說是還在給客人做美容,對方說客人是女性,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默默地等待,可越等待,我心底就越慌,也不知道怎麼的,或者是命運的牽引吧,直到一點的時候,人還是沒有出來,我再次衝到前臺,狠狠質問當時的工作人員,看著我發怒的樣子,對方終於有些忐忑了,說我的女朋友,現在在給一個大老闆做美容。”
“你猜到,下面接下來的內容麼?”他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看著我,邪意地笑著問我。
我轉過頭,看著他的臉色,眨巴眨巴眼珠子,開口:“應該不會太壞,最多被佔點便宜,如果真的發生大事兒了,呵呵,你現在不會坐在這裡了,沒有這個機會。”
“對,我去的時候,那個老闆很胖,全身肥肉,脖子上,帶著碩大的金鍊子,一看,就知道是當地有錢有勢的老闆,他是一個色狼,本來時間早就到鍾了,可就是一直不走,還趁機吃我女朋友的豆腐,這些,我站在簾子後面,看得清清楚楚。”
“最後呢?”我問道。
“我把他打了,當時就昏厥過去了。”他說的很平靜:“我動手,引來了美容院的保安和值班人員,他們好像認識那個人,當時就叫了救護車,可是沒有報警,而我,拉著女友就跑了。”
“你害怕麼?”我再問,不可否認,他的故事已經徹底地吸引住了我。
“害怕?”他反問一句,冷笑道:“我三歲開始,就接收家裡的袍哥人家的教誨,說句難聽的,如果我混社會,大東這樣的人,給我提包,我都得拖著來。”
他頓了頓,再次說道:“事情的發展,永遠讓我們措手不及,讓我們來不及應對,我們知道惹了大事兒,因為對方沒有報警,就證明,對方肯定不想經官了,我們回到當時的出租房,收拾好了行李,準備連夜離開,在高薪面前,我們選擇了人身安全。”
“可還沒有等我們出去,一群人手持棍棒,直接闖了進來,他們不問一句話,舉著就打,我哪怕練過,也打不過,十幾分鍾後,我躺在了地上,腦袋上全是血跡,透著模糊的眼光,我感受著,我和女朋友被他們拉到了一個夜店。”
“夜店?”我皺眉看著他:“他們為什麼給你拉到夜店去,嘿,問了半天,你還沒說,你們在廣東哪個地方或者工業園上班呢。”
“八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