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
周恆問道：“林少主想要如何來試探？”
一個人的真心誠意，從來都不是所謂的方法能夠試探出來的，而那樣的試探，也往往會傷及試探之人自身。
楚雲這麼聰明，為何會有如此不明智的舉動？人心，不能被試探！
迎著周恆目光，楚雲道：“舉世皆知，殿下是罪子，不得陛下喜愛，但凡有身份地位者，皆不將殿下放在心上，因為都知道，殿下命不長久。”
“在我未曾進神皇宮之前，就已經有人提醒過我，和殿下相交，這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我自己也這樣和殿下說過。”
周恆道：“我自是知道，神皇陛下不能容我長久，和我相交，就勢必會引起他的猜忌，無論是誰，在這份猜忌之下，都可能面臨著致命的危險。”
話到此處，周恆如同剛剛明白過來，他看向楚雲，眼中，已然一抹歉意浮現出來，真摯的歉意，經受的起任何的質疑。
楚雲問道：“既如此，殿下又為何要一定與我做朋友？”
他越來越覺得，今天晚上這個計劃，有著很大的必要性，因為，周恆其實並不笨。
周恆不笨，就絕對可以想像的到，他自身的處境是什麼，在這樣的處境下，任何一個人和他交往，這就已經被危險所籠罩。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真有交友之心，反而會對想結交之人敬而遠之，絕不會再三去聯絡。
換成楚雲自己，一定會這樣做！
可是，周恆卻偏偏做了相反的事情，他無視了他的舉動之後，楚雲會要面臨著的極大危險，他說真心，這份真心，在楚雲心中，有極大的折扣。
而很多的話，當天不落城中，二人第一次交談時，楚雲就已經說過，若周恆以前不明白，到了今時今日，也應該明白了。
周恆苦澀一笑，道：“這麼多年來，我孤獨一人，誰都看不起我，唯有林少主，願意幫助我，還可憐我的身世，能說上話的，唯有林少主一人。”
這是個很好的理由，也不會被人懷疑的理由。
然而，任何的理由，都不可以成為無知的藉口，周恆是無知的人嗎？不是！
他將自己隱藏的這麼好，連周知命都沒有懷疑過他，這份心機有多深，做為一個外人，楚雲都無法把握的到，甚至於，燕飛雁是真正的局外人，她都無法看明白周恆。
這樣的一個周恆，若說他一切行事，都不曾刻意，這個話，至少楚雲不相信，絕不會相信。
看著他，楚雲問道：“在殿下心中，我算是有恩於你，對吧？”
“不錯！”
周恆沒有否認，事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