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長安話剛說完,這風雪便越來越大,雪花變著法的進兩個人的身體,二人皆是哆哆嗦嗦。
“我怎麼知道!咱就埋頭動就是了,不然絕對會死的!”
路小乙發現越停下,越冷乾脆利落直接走動起來。
敬長安無奈只能跟在路小乙身後,兩個人就這樣相互扶持,一直走下去。
風雪一直沒有停下,敬長安分不清東南西北,路小乙起初還能明顯知道地方,到後來兩個人也就走到哪裡算哪裡,一路上能吃什麼就吃什麼,直到最後兩個人都筋疲力竭的倒在了路上。
刀疤臉現在搖身一變成了一個供貨商人,用於給申城(光州)與潼霞(廬陽)百姓輸送糧食,他在回去的官道上,看到了兩個趴在路上的人,急忙讓自己的車伕停下了雪橇,將這兩個凍僵之人,放在了車上,用薑茶和酒給二人分別喝了幾口以後,二人這才緩了過來。
刀疤臉看著其中一個人,特別像路小乙,便一手拿著刀,輕聲詢問說道。
“把頭你們兩個沒什麼不去申城找分舵的弟兄,來這裡了呢?”
路小乙臉上的鬍子已經很茂盛,他艱難用手把用來擋自己臉的鬍子扒拉下來,仔細打量面前之人,一下就帶著哭腔說道。
“我們倆迷路了!真的!迷路了!”
“真的是天助自助之人,如果你們倆沒有堅持,說不定出師未捷身先死了!把頭您身邊這位弟兄,人長的確實有些意思,他是誰啊?”
刀疤臉給路小乙擦了擦臉,將酒遞給了他,路小乙接連喝了好幾口,這才長呼一口濁氣,看著身邊起了鼾聲的人,貼在刀疤臉耳邊說道。
刀疤臉聽完路小乙的解釋,再去看那個輕鼾之人,不由得鼻子一酸,胃裡開始翻江倒海。
“嘔!哇!這也!!哇!!!”刀疤臉下車就吐,吐完以後直接抓地上的雪往嘴裡塞,漱了漱口這才舒服好多。
雪橇起程,路小乙也能夠脫下自己的甲冑,換上了一身舒服的衣裳,一手裡拿著裝著酒的囊,一手是可以填飽肚子的小片牛肉,突然覺得前方一片光明!
“你這怎麼混得的身份?記得給我和他也弄一個,不然我們這要去別的地方,這不好交差!”
路小乙拍了拍不知道在後面做什麼的刀疤臉直接說道。
“把頭!你不知道!這商國啊!對戶籍管制現在十分鬆懈,因為蓼國的原因,他們需要這些懂得製作的百姓,戶籍管理只要有他們特製的鐵牌即可!我呢!花了很多錢,特意留了兩三個在身邊,用他們的刀將名字刻上,蓋上水銀印,就好了!您別急!一會兒就做好給您二位!”
刀疤臉正在調製的水銀印上面的印痕,笑著回答道。
路小乙一聽來了興趣,自己翻身爬了過去,低頭一看這刀疤臉正在照著自己的鐵牌刻著印章,一下就被刀疤臉這手藝活給震驚住了,大氣都不敢喘,深怕他動手傷了自己。
刀疤臉用手摸了摸自己牌以上凸起的印痕,在摸了摸自己手中剛刻的印凹,對比了一會兒這才放心開始往鐵牌上擊打,這印一下就做了出來,若不是特別仔細的辨別,就可以用以假亂真,路小乙拿到了刀疤臉雙手奉上的東西,眨巴眨巴眼睛,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厲害厲害!你小子真是個多才之人!”
“哪裡哪裡!這都是為了活下來,必須學會的東西!獻醜了獻醜了!”
刀疤臉將東西直接甩進了兩側的林中,處理好了一切這才順著貨物爬到了路小乙的身邊,瞅了一眼,還在睡覺的敬長安,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