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太厲害了,這等鬼斧神工!”敬長安兩個眼睛冒著星星,像個孩子一樣,點著身邊那些用點力氣,就會起起伏伏的小托盤,笑著說道。
“對了,你真的叫白尋刀嗎?”女子想了想看著敬長安說道。
“對!那你呢?真的叫荷央?”
敬長安點了點頭,看著對面美如山水,笑似桃花的女子,認真說道。
“應該是吧!……應該不是!總之苦了很久罷了!”
女子頭低了下來,一想到從小那些歲月,她就覺得一陣寒意。
“來嘍!燒腰果,滾江裡脊,青草面魚,沙礫燒兩壺,請慢用!”
敬長安剛想說話,他們門就被開啟了,來了三個人,用厚重的手套夾著幾個底部還有些光亮的沙鍋,走了進來,他們把東西放了上去,拿出一把特殊的鑰匙,放在了桌面一側,輕輕一擰,那按不下去的臺子便在頃刻間被砂鍋壓了下去,熱氣騰騰,充滿了整個房間,如同仙境一般,那些送餐之人,便慢慢退了出去,還順便拉了一下門旁邊的繩子,那包廂之中,靠窗戶的位置,便出來了幾個小孔,不一會兒那雲霧繚繞,消失殆盡。
敬長安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碗筷,女子指了指他桌面的下方,敬長安低頭看了看,就只有類似於一個小木塊的東西,沒有什麼別的奇怪地方。
女子一看敬長安還沒有找到,便起身走了過來,將兩個手指放在那敬長安認為是桌子上用來固定的木條處,輕輕一拉,那木條裡面便出來了一雙筷子,以及一個特別精緻的小碗。
“這碗做的也太像盤子了吧!”敬長安拿起這個太過於小而且不深的碗,掂量了一下,笑著說道。
“這裡不吃米食,自然用不了那樣的碗,米食是奢侈的,你一瓶我一瓶!吃完這些好吃的!”
女子將木板放回原位,自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挽起自己衣服的袖子,準備吃東西的時候,敬長安看到了她手腕上那九蟒逐日。
“等一下!你也是那個組織裡的人?”
敬長安放下手裡的筷子,走到一臉疑問的女子身邊,抓住她的手腕,認真看了看她手腕上的刺青,驚訝道。
“什麼啊?這是我被封官職,必須要紋的東西,我一直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你知道嗎?”
女子的一臉天真地看向敬長安,敬長安竟然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蹊蹺,他才默默放下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兩個人默默吃這東西,女子將手中酒瓶,拿起又放下,敬長安一直默默地吃著,也沒有碰酒,女子有些掛不住了,便舉起酒瓶,看著敬長安,敬長安吃完碗中的青色滑口麵條,才發現連用來擦嘴的白巾也沒有,女子從懷裡拿出一方手帕,遞給了敬長安,敬長安楞了一下,女子便站了起來,將敬長安的嘴角擦了一下,敬長安這才緩過神來,接過了女子遞給的手帕,擦拭了嘴,將手帕摺好,輕放在桌面上,舉起了酒瓶。
“有些東西,真的不能放在桌面之上,我這次過來請你吃這一頓飯,是因為我這一生都將不會是自由的!而你是我最天真時,遇見的最後一個人!不說了!喝!”
荷央做回了自己,她的臉上再也沒有那假惺惺的微笑,敬長安站了起來,認真說道
“假以時日,天不再孕生饕餮雲,你就是你!”
“那還勞煩白將軍快些才是,人老珠黃嫁不出去,荷央就不要臉面懂嗎?”
荷央一飲而盡瓶中酒,一手晃著酒瓶,一手托腮,眨著眼睛看著敬長安說道。
“不過……有有有一說一,這是酒嗎?我感覺就是喝刀刀刀刀……刀子!”
敬長安學著荷央將酒喝了下去,那燙喉的酒,將敬長安燙的十分難受,他疼的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處直撓撓,臉已經變的通紅,說話時舌頭也開始不由自主地打結起來。
荷央捂嘴傻樂,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幾滴,她揉了揉眼睛,輕聲道。
“這酒是用太陽蒸騰的酒氣,晚上刺骨的寒冷,聚來的,如果不加熱根本無法下喉嚨,故而得名,沙礫燒!不過不要怕,這酒來也快去也快,我是特別……喜歡這一湧而上的……的的的……感覺,才才……才才喝的喝……這麼快,你我就不知……不……知不知道……道了!”
荷央搖了搖頭,臉上也通紅通紅的,舌頭剛開始還能捋直了,後面便也不由自主的不聽自己的使喚。
兩個人互相嘲笑一番,同時倒在了桌子上,呼呼睡去。
等敬長安睜開眼睛,抬起頭來,揉著自己的生疼的臉,看著桌面上整潔如新,身上還有一層薄單,看向對面,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