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長安和路小乙同時看向對方,眼神裡充滿了疑問。
“下官名叫荷央,是這神庭城的城官,來使一路辛苦,還請多多包涵,隨我們入住驛館!”
女子再次拱手行禮,手一揮那些百姓自然而然讓出大道,歡迎他們過來。
路小乙對著敬長安使了個眼色,敬長安點了點頭,便讓路小乙打頭,帶人先去。
敬長安走到女官身邊,輕聲問道。
“你這佑國話說的頗有些味道,荷大人是原通國人嗎?”
“回來使的話,並不是的!父親是通國之人,母親是地地道道的神庭人,兩個人相依相偎,含辛茹苦將荷央養大,荷央也不負二老所望,當上了一城父母官!”
女子回頭仔細看著面前來使,來使那百花模樣的雙瞳,讓她將自己的事情,不由自主地全盤托出。
“原來如此!”敬長安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來使!您是商國人嗎?如此動人的雙目,可有伊人相伴?……不介意荷央說這麼過分的話吧?”
荷央心裡掀起巨浪,她的姊妹一封信,和自己說著來使的如何如何,她理應該有了準備的,可當遇見這個劍眉星目的男人,遇事冷靜的她,也開始了小鹿亂撞。
敬長安心裡也有些小九九,他便試探著看了眼人群中那些出彩的女子,那些異瞳女子,與敬長安四目相對,臉上全部爬上了桃紅,還有不少女子,將穿的衣服胸口悄悄拉了一點下去,用身體來對敬長安說著,你可以得到我。
敬長安趕緊搖了搖頭,心裡是十分開心,原來這雙重新帶給自己光明的眼睛,竟然還有這等能力。
“來使?你有沒有聽荷央說話呢?來使叫什麼名字?能和荷央說說嗎?”
荷央兩雙手無處安放,走著走著發現敬長安沒有理會自己,心裡有些失落,她鼓起勇氣停下腳步,看向敬長安說道。
“哦!我姓白,你教我尋刀就行!”敬長安從自己的小天地裡回過神來以後,認真看著荷央說道。
“那?我叫你白大哥好嗎?”荷央用手指挑了挑眉頭上的青絲,十分俏皮地說道。
敬長安突然被拖到了十幾年以前,這個動作好像有個羊角辮的女孩,也做過這個動作,而那個時候敬長安只是為了從她手裡重新拿回自己新做的泥人,那個羊角辮小妮子,用手挑了挑眉頭稀少的青絲,十分俏皮地搖了搖頭,蹦蹦跳跳的跑掉了。
那個時候的敬長安想要去追的,可又害怕迷路,只能坐在那裡哭個不停,還是那個‘拿’完人家東西,灰頭土臉的大哥劉禾用了好幾個鬼臉,才把自己哄了回來。
“泥人是個小猴子!”敬長安想完以後,對著這個在帶路慢慢走著的女官荷央,用蓼國話說道。
荷央明顯愣了一下,依舊自顧自地走著,敬長安只是看著她的背影,如果看到荷央突然紅了的眼睛,就會知道,那個搶了自己泥人的女孩,正是面前走著的荷央。
而這個方面偷完自己泥人,慌不擇路迷失在路上,被人誘騙,屠了自己一家,帶到商國,百般折磨成為一個合格的暗部刺客的人荷央,又該如何呢?
敬長安被送到了驛站,荷央行禮告退,回到自己的府邸,她呆坐在自己的書房裡,歪頭看著那個已經被燒製成了陶瓷,依舊四不像的娃娃,荷央把它拿了起來,抱在自己的懷裡,低著頭沒有聲音的哭泣著,她原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任何能夠知道自己的人了。
可是那個愛流鼻涕,嘴巴撅的老高的小男孩,多年以後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說著當年她一直重複的那句話。
“泥人是個小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