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多休息休息,你這傷太醫說,只要靜養,也許還能站起來。”
陳梁獻蹲在郭溫身邊,撫摸著他的兩個被牢牢固定好的腿,認真說道。
“聖人,臣知道您現在萬念俱灰,可李齊傲和人屠還在大蓼,臣以為我們應該將這兩人幹掉才是!”
郭溫點了點頭,認真說道。
“打得過嗎?敬長安也被擄到了佑國,靠三個老將軍,怎麼和他們鬥?況且李齊傲熟知朕所有的暗部,百如山就是這麼沒的,朕……”
陳梁獻一想到這裡,便哽咽起來,他的志向已經被人屠成惟覺全部打碎,再加上百姓得知自己登基,紛紛拖家帶口遠離蓼國,陳梁獻沒了鬥志。
“聖人,還記得我們第一篇大智慧嗎?”郭溫看著陳梁獻這個樣子,十分痛心,艱難吞嚥口水後,顫聲說道。
“可朕……”陳梁獻哽咽著。
“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里奚舉於市。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恆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徵於色,發於聲,而後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書中自有大智慧,為何聖人不能夠放下不該有的執著?這道理聖人站在制高點,看的自然比溫清楚,陳家幾百年的基業,難道真的讓我們去當千古罪人嗎?”
郭溫死死拉著陳梁獻的手,正色道。
“可朕……”陳梁獻強忍著哽咽,看向郭溫,依舊說不出來半句話來。
“陳梁獻!!你還是我郭溫的明公嗎?我的明公兩眼明亮,我的明公不懼艱辛,你看看你現在,成了大蓼的聖人,讓你畏手畏腳,瞻前顧後,我覺得我這雙腿不值,我覺得百如山身首異處不值,我覺得那些為了我們大蓼,被殺,連碑都沒有的暗部弟兄不值!”
郭溫越說越激動,開始拆卸腿上的木板。
“夠了!!”
陳梁獻站起來吼道。
“不就是一條命嗎?朕的江山,誰也拿不走!劉禾何在!!!!”
陳梁獻喘了口氣,再次吼叫道。
“臣在!”白鶴服劉禾趕緊推門而入,跪在地上,磕頭行禮說道。
“將三軍符給馮曉,還有這封信件,讓他自己想辦法!送完以後你就回來,繼續幫朕處理政務,朕要帶著郭溫,出宮一趟!”
陳梁獻快步走到書桌前,將書桌上的紋有景秀牡丹的盒子開啟,拿出了一個黃色頌綢袋子,對著白鶴服劉禾招了招手,劉禾趕緊起身低頭過來,陳梁獻交給他一封信和袋子後才說道。
白鶴劉禾雙手接過東西,這才開始後退,出了門,以後快步跑起來,他的臉色變的陰沉,他沒有想到,虎符這麼重要的東西,竟然是撞在最不起眼的地方,這個小盒子,劉禾至始至終沒有去碰,以為是什麼別的東西,他咬了咬牙,恢復自己的臉色,快速跑著。
郭溫滿臉淚水,看著陳梁獻,想要說聲道歉的話,陳梁獻卻擺了擺手,將地上的木板撿了起來,放在郭溫的腿上,推著他往御書房裡面走去,陳梁獻將一處書櫃推開,露出了甬道,將郭溫推了進去,書櫃緩緩合上。
“這是要去哪裡?”郭溫接過陳梁獻遞給他的火摺子,詢問道。
“這個劉禾,朕覺得他有些問題,有人給朕的奏摺中,提了句藏頭詩,文刀有商販,夜夜出黃屋。況且剛才朕看到他,在朕開啟盒子的時候,他的眉頭明顯揚了一下,這輕微的動作,是騙不了朕的。況且他本來來路不明,既然父親已經去了,那麼朕也不會輕易去用朕不瞭解的人!”
陳梁獻想了想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