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我也是剛來不久,烽火令拿到手了沒?”
幻聽郎君成惟覺擺了擺手,微笑著說道。
“回郎君的話,家父說在我自己家中書房,我還沒去找,請郎君責罰!”
李齊傲低聲下氣的說道,對面之人便是人屠成惟覺,年少差點要了蓼國太子陳梁獻的命,那種殘忍的殺人手段,時隔多年,李齊傲也記憶猶新。
“無妨,一起去吧!這個城以及是我們的了,誰說不是你們的歸處了!”
幻聽郎君笑了笑,看了一眼剛剛抬頭的又趕緊低頭的臧劍笑著說道。
臧劍張了張口,還是覺得少說話為妙,便沒有出聲。
幻聽郎君一個人先走下山丘,回頭望著那兩個相視無言的人,後者這才趕緊跟了過去。
臧劍心裡直犯嘀咕“下芍城怎麼就變成他們商人的,大蓼的蘇軍他已經給了蛛絲馬跡,他蘇淼這麼精明的一個人,這個時候還能犯糊塗蛋不成?”
幻聽郎君心知肚明,臧劍的那些九九心思,自己早就調查的一清二楚,一個人越是百無一用,越是要值得警惕,搞不好半夜咬你一口。
至於李齊傲,說白了就是愚忠,為了自己的理想可以不顧一切,不過西宮已死這個訊息,對於李齊傲到底是起了什麼作用,幻聽郎君也不敢妄下結論,只能先拿到烽火令,再說也不遲。
李齊傲和臧劍兩個人,一直守在老閣主的身邊,閉塞太久,很多東西都不清楚,李齊傲僅僅覺得幻聽郎君他們實在太過於厲害了些,他一個入仕多年的人,沒有做到的事情,他們做到了。
三個人走到下芍城門,守城將士竟然親自下來,給他們開啟了城門,臧劍認識守城兵將,可現在換了個生面孔,臧劍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幻聽郎君用眼餘光看到了臧劍手指撥動木珠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心中差不多明白了一些,沒有理會,反而讓李齊傲走在前面,給他帶路,自己放慢了腳步,與低頭彷彿心裡有事的臧劍,走在了一起。
臧劍心開始狂跳,他強忍著,一直想要抑制心中驚恐,可根本做不到。他頭上開始出了汗,幻聽郎君給他的壓力如同大山,對於從來不殺生的臧劍無疑是最為致命的。
“臧劍!”幻聽郎君冷不丁地低聲道。
“啊?……是!”臧劍遲疑了,他心裡是又急又怕,硬著頭皮回答道。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還是你期盼的蘇淼那個傻將軍,遲遲不來,以至於心急了?”
幻聽郎君停下腳步,拉住臧劍歪頭玩味地看著臧劍,微笑低聲道。
“屬下不敢,屬下……”
“早早收了你那個還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心吧!大蓼註定會死,從他們放棄敬長安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步入死亡了,你現在應該好好想想,是證明給我看,你有用,還是證明給大蓼看你是個好人,前者你能活,後者你能死,你選一個吧!”
幻聽郎君的瞳孔顏色變成了暗紅,他露出了獠牙,給臧劍看了看自己衣服裡的那兩把腥紅劍,說道。
“我……我選擇前者,我錯了,請幻聽郎君責罰!”
臧劍二話不說,直接跪在地上,磕頭致歉說道。
“原諒你了!起來吧!你是明事理的人,再有下一次,你的人頭隨時會離開你相依為命這麼多年的身體。”
幻聽郎君恢復正常,將臧劍拉了起來,替他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快步前行。
臧劍頭上全是冷汗,他的後背也全部溼透,感覺格外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