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完沒了的小打小鬧,讓龐金山一天到晚帶著一個菊花臉,在自己營帳外坐著。
自己派出去的斥候,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讓軍鷹帶信回來,千篇一律的話,他再也不想看了。
“不可!禁軍不放!天天都是這話,老子不是親孃養的?回不去!回不去!幹!”
龐金山越想越氣,自言自語道。
路小乙剛帶著一幫兄弟回來,他們和一幫零散的胡人談判,結果人家胡人不認,他們沒有收到任何自己國家已經破滅的訊息,認為他們這幫人是反賊,還起了衝突,自己人是不想傷害,而對面卻是想要除之後快,沒有辦法,他們把那個小村莊,殺了個乾淨。
路小乙帶著滿身鮮血,走到了龐金山的營帳旁邊坐下。
“又屠了?”龐金山扭頭看著沉默不語的路小乙,輕聲說道。
“……”路小乙沒說話,只是木訥地點了點頭。
“如果覺得累,還是讓我們來吧!你一次又一次的問心,我怕你會崩的!”
龐金山走進自己的營帳,將掛在那裡的手巾,丟在早就準備好的木桶裡,拎了出來,放在路小乙身邊,在他的右側坐下說道。
“崩了就崩了,我又不是沒崩過!……不過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們怎麼會如此相信自己的國家永遠強盛不衰,直到戰死為止,反觀我們遇到的那些正式胡人士兵,有些卻是畏首畏尾?”
路小乙拿起桶中的手巾,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丟在一旁,等到自己搽拭完上半身,然後把木桶拎了過去,把衣服丟在裡面,坐在地上對著龐金山輕聲說道。
“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閃光點,與劣根性,把握好度,和平相處並不難的,只是統治者把事情做的太絕,如果不是有他們屠民在先,我也不會對他們如此心狠手辣。”
龐金山回了趟自己的營帳,將準備好的衣物抱了出來,遞給路小乙後,嘆了口氣,撓頭說道。
“希望當他們回到赤峰,會好好的反思一下,對了他們三個人已經出發了?”
路小乙穿好衣服,一屁股坐下來,對著龐金山詢問道。
“對,黃統軍帶著人馬去送一程,不過可惜了……”
龐金山點了點頭,感嘆道。
“可惜什麼?”路小乙有些疑問,便直言說道。
“他倆沒打起來啊!那個叫什麼晨的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幹掉他,結果人家一跪地上,哭的稀里嘩啦,心軟了唄!”
龐金山一想到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也就算了,還抱著人家腿,磕響頭,就覺得特別可笑而且可悲。
“你啊!根本不瞭解他林晨,放心吧!那個落善絕對會死!”
路小乙起初沒有聽明白,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龐金山說的是誰,脫口而出道。
龐金山有些不明白,又覺得口乾舌燥,便拍了拍路小乙,示意兩個人進去說,路小乙點了點頭,跟著龐金山一起進了營帳,龐金山去找茶葉,路小乙自己先把水倒在了茶盞中,又看見桌子上擺著的那些字條,忍不住便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