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了一天一夜,在一處無名山丘,點燃了篝火,馬兒比他們先入了夢,靜靜地在那裡。
黃小嬌依靠在敬長安的身邊,說自己先眯一會,敬長安等了一會,這才指了指何不謂身邊的包袱,何不謂拿起包袱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敬長安從裡面挑了兩件衣服,把包袱小心墊在她的頭上,黃小嬌輕輕哼了一聲,眉頭緊皺,敬長安小心把衣服給她披上以後,輕輕拍打她的肩膀,等到黃小嬌沒了動靜,這才起身離開。
兩個人坐在離黃小嬌稍微遠一些的地方,何不謂這才開口輕聲詢問道。
“出什麼事了?”
“從不同的地方,傳過來急信,明君可能在伽羅山被囚禁了,帶頭的叫劉禾。陳梁獻指名點我火速回京。”
敬長安撿起地上的一塊小樹枝,在地上寫著‘劉禾’二字,苦笑說道。
“劉禾?這我怎麼聽的這麼耳熟……不對啊?他不是您的哥哥嗎?清明觀的一個堂主,他怎麼可能自斷前程,囚明君?他瘋了?這不是把你也害了?我不信,這是劉禾幹出來的事情……或許是同名同姓呢?”
何不謂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百思不得其解,看著那個正在地上寫字的敬長安,歪頭分析說道。
“你看看這封信,覺得有沒有問題?”敬長安從懷裡把信掏了出來,遞給何不謂,看著地上的字,低頭說道。
何不謂將書信開啟,默讀了一遍,開始翻看信件,發現沒有什麼異常,這才摺疊好交還給敬長安,啞口無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年我又過得很不安生,明年也不知道又是什麼樣子,自從我拿起刀來,一大堆事情如同潮水一般,將我吞噬,我手起刀落,我苦苦哀求,我掙扎再三,對我好的人,走了不少,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敬長安將面前的劉禾,寫出來,用臉輕輕拂去痕跡,再書寫出來,再拂去痕跡。將小樹枝,丟到篝火裡,揉著臉嘆氣說道。
“哥沒有你的經歷,但是我也過得並不是太好,有娘生,沒娘養,是一個老刀客,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的,我送他入土,轉遍了很多地方,遇到過幾個我以為的知心朋友,可當他們差點讓我死於非命,我才知道,他們是喜歡我的武學,我能夠幫他們欺負弱者……還有好多,一直到遇見了你。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道理我們都懂的,苦點沒什麼,最起碼活的真實,對吧?”
何不謂用手,在地上寫了一個‘明’字對敬長安說道。
“日月嗎?”敬長安聽完以後,又看了看何不謂寫的字,詢問道。
“明為日月,日月才明,這就是百味人生。”何不謂拍了拍敬長安的肩膀,直接躺在地上,閉上眼睛笑著說道。
“但願,我以為的我以為,並不是我以為的我以為。”敬長安起身,抬頭看著星和月,心裡有了些念頭一閃而過,認真說道。
“我仔細回想和哥的日子裡你在我眼裡是這樣的,誰敢橫刀立馬前,眾人皆指敬長安。安心吧!哥!我們哪次不能逢凶化吉,什麼妖魔鬼怪勾心鬥角,能難倒我們哥倆,對不對?我就不信了!”
何不謂雙手環胸,換了個姿勢,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