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被攙扶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佟三昧給他拿來了洗好的衣服,然後出了營帳,張貴將衣服換下,便從床下,拿出一個小盒子,緩緩開啟,開始用小刻刀,開始刻字,李福德,王先洗、佟狗剩、劉三冬、季天佑……
佟三昧摸摸坐在他的對面,給這個眼睛通紅,依舊沒有停下手中活的心上人,一語不發的擦著汗。
全部刻完後,張貴將他們五個一排,小心放在盒子裡,擺放整齊,慢慢合上木盒閉眼祈禱著。
“生死相依,何必折磨自己呢?”
佟三昧,看著眼角里流著眼淚的張貴輕聲說道。
“這都是我們番國的子弟兵,少一個,就是少了一個二十年,你知道嗎?三昧,這是第十個盒子了!多少個二十年?多少好人啊!永遠閉上了眼睛。”
張貴苦笑一聲,摸著木盒,輕聲說道。
“可你的身體,已經……”
三昧還沒說完,張貴便開始咳嗽,她趕緊捂著張貴的嘴巴,張貴咳出汙血,臉色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佟三昧趕緊從懷裡拿出一瓶藥丸,遞給了張貴,張貴含在嘴裡,佟三昧又去端了杯水,遞給了他,他將藥丸就水一口飲下後,又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個墨綠色的瓶子,拿出一個藥丸直接咀嚼了起來,慢慢嚥下,才好了許多。
“這藥是誰給的?你怎麼能夠亂吃!”佟三昧扭頭看見,張貴已經吃完了,直接拿起瓶子,用鼻子嗅了嗅,皺眉道。
“路小乙給的!吃了很是有用!”
佟三昧這才放心,將藥還給了張貴,坐在他的身邊。
“以前咳的都是鮮血,現在是汙血,說明你在好轉,為什麼一直閉門不見我?是不是非要到緊要關頭,才能見我一次?藥沒了?才讓我來?是不是這個意思?”
佟三昧想了想,直接拉著張貴,帶著哭腔詢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一個女流,這是在軍營,怎麼能夠來我營帳。”
張貴臉色剛好,佟三昧和他來這招,他有點無奈,解釋說道。
“那個什麼敬長安,他不是心上人也在嗎?他心上人的父親,還沒事和他說話我怎麼就不可以了?”
佟三昧想了想,又給張貴一個頭皮發麻的問題。
張貴語無倫次,只能閉口不言,佟三昧便拉著張貴的胳膊,就是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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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亦云山上,落將軍臉色鐵青,一個手下人,斷了雙臂前來報信,話沒說完就倒地死了。
“蓼國將軍敬長安踏平?他想踏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