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為你,用命保一方百姓,還替你除了禍害!你不報恩也就算了!還說這種混賬話!那女人在好!是不是已經在九泉之下,你不更努力的活著!而是選擇放棄!我不接受!”
左廖終於掛不住臉了,指著還在昏睡的敬長安,又指了指滿月城,臉已經漲的通紅怒道。
“恩人!不明我難處,怎能大言勸心安!你體會過我這十來年的苦澀嗎?站在所謂的大義面前,指責我這個已經無法找到活下去理由的人?尊重我!可以嗎?”歐子陵坐直了身體說道。
“你!”左廖起的只捂胸口,當然這是他自己演出來的,他只是想逼迫一下面前這個犟脾氣人,能夠為自己所用,他太在乎這個名家之後了。
“天地可鑑,對你不起,來世必償!”
歐子陵咬破手指,輕輕點在眉心,雙手合十,跪在左廖面前嘴裡唸唸有詞後說道。
艱難起身,跪在地上重重的磕著頭,左廖只能放棄了。
左廖從包袱裡翻出一封書信,遞給歐子陵嘆息道。
“交給你信得過的人,替你送到凝縣,交給一個叫多果的姑娘,對了他是起義軍首領陳揚的愛妻,讓他繞過長客州,把滿月城打理好吧!”
“您是揚王的人?”歐子陵雙手接過書信,震驚道。
“他是我的人!”左廖咧嘴一笑,將馬背上的東西搬在馱著敬長安的馬兒身上,翻身上馬笑著說道。便駕馬離去。
歐子陵翻身上馬,獨自去了滿月城一處木湘生前做工的地方,敲了敲門。
那殘破的木門,開了一個小縫隙,歐子陵下馬行禮說道。
“這封信非常重要,馬兒就交給您了。送往凝縣,交給一個叫多果的姑娘,對了,我是沐湘的心上人,叫歐子陵,夫人不用當我是那鬧人混蛋,他們已經全部被白袍俠客全部殺死了!咱們滿月城安寧了!多謝!”
歐子陵緩緩轉身離開,那婦人看了他背後的傷口,眼睛全是震驚,看了看四周街道,這才開門將書信拿到手裡,還沒想叫住那個手裡拎著一個葫蘆的駝背男人,那男人彷彿知道似的,擺了擺手,慢慢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歐子陵終於爬上了,原本七八歲的稚童都能夠輕易登頂的長遠山。
坐在那個用土隨意堆砌的墳包前,看著一間破舊的茅草房間,笑著說道。
“沐湘姑娘,你看,我們一起種的蘭花開了,這骨朵真是好看!師兄,你如果真的沒事,記得過來,給子陵重新堆一個像樣的小歸宿。謝啦!”
日落西山,那個背上全是刀傷的男人,依靠在那座土墳前,緩緩閉上了眼睛。
多年以後,在舉世最高的大鑾殿上,一個身穿六珠百鶴圖官服的男人,緩緩走上大殿,向一位高座九龍踏天椅的鬢如霜的男人,慢慢跪下。
那高座龍椅的男人,點頭輕聲道。
“你來了!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