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花雕的產地是大明最富庶之地,劍南春的產地是天府之國,不過現在全都丟了,所以......為臣想記住這兩種味道......”
鄧凱神情愴然,聲音暗啞。
“呵呵,鄧將軍還是個挺憂鬱的人呢,憂國憂民,不錯。”
嘴上誇讚,心裡卻想,能從酒產地聯想到丟失的疆土,要是小爺趴在女人兩腿之間,是否就能聯想出大海的味道呢?
同樣都是意淫嘛,可意淫傷身啊,偉大的報復不止靠想,幹就完了。
鄧凱人實誠,以為天浪真的在誇他,不好意思呵呵傻笑,忽聽天浪又開了口:
“人的記憶呀,最不想忘記的,往往忘記的越快,老子已經不想找回記憶了,只想死了重來。”
“萬歲!”鄧凱忽然要站起身,卻被天浪按了下去。
“別衝動,打埋伏呢,被人發現了咋辦?平心靜氣,聽灑家告訴你。”
天浪的自稱有點兒亂。
“好,皇上您說,呃...要不嫌棄,您多嘗一嘗為臣的酒。”
鄧凱長得像是小鋼炮,可感情很細膩,從天浪剛才的品咂中,他看得出天浪並不討厭這種的黃白兩摻。
天浪也沒矯情,拿著鄧凱的酒囊仰頭再次灌了一大口,這次酒到了口中他沒有吐,烈酒和淡酒融合,入喉沒了一趟火線的感覺,天浪大手抹了一把嘴,通爽中帶著些許遺憾。
“其實你和朕有一點很像,都很戀舊。”
天浪的成長曆程,一直都有芊芊的陪伴,如今他一個人穿越到大明,沒有了芊芊,人生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也不對,他不是一個人穿越來的,還有洪有德,那麼等他找洪有德報了仇以後,人生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再次看向鄧凱時,天浪的笑容有些自嘲,“還是要感謝你剛才出言幫朕。”
鄧凱溫笑著沒有推辭,明顯是你長得帥你說啥都對的表情。
他心知天浪根本不在意被人敵視,相對於遭受敵視來說,男人大概更害怕別人同情的目光吧,鄧凱對皇上的是忠心,不是同情,他也知道對皇上的同情根本就是一種羞辱,而這個男人所遭受的羞辱,真的不能像傷疤一樣的揭開了。
天浪不在意被敵視,可也不喜歡整天在嘲笑之中,這是他從未經歷過的,尤其是被人當做一個只會逃跑的窩囊廢。
天浪其實想對鄧凱說,他朱天浪不是個懦夫,更不是個逃兵,以往遭遇到敵人,他都不需問敵人是誰,敵人有多少,他只問敵人在哪裡。
然而包括鄧凱在內,沒人會相信天浪是這樣的人,他還是那個為了自己逃命連妻兒都顧不上的廢物。
毫無緊張感的天浪又仰躺回去,喝水似的喝著黃白兩摻的酒。
“鄧凱,敢不敢告訴朕,現在是哪一年?”
“現在是永曆元年啊,怎麼了萬歲。”
忽然的一問,天浪才知道自己穿越後成為了誰,他居然成了南明最後一任亡國之君,真是日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