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縫再大,似乎也沒賢妃娘娘的心大,眾人都回答給了杜衡一個白眼兒,只有芳芷掩著口低頭笑了起來。
杜衡就不理解了,“咦,何二姐,你笑什麼,哦,對啦,已經好幾天看不到你笑了,為什麼今天單單笑你姐我呢,有時候我真懷疑,你還是我的胞妹不是?”
“姐,你一根筋地搞怪,能把自己妹妹逗笑,這不是件好事兒嗎?”
“勉強算是好事兒吧,那你也得告訴我你為什麼笑。”
芳芷整理了下情緒,明眸向天空挑了一挑,“是因為我覺著呀,你們都是人才,鬱青兒出了一趟宮,一言不合便把天朝的皇帝給賣了,而你為了區區五兩銀子,竟然在承運庫搬了一上午的地磚。”
到底靖江王府不是南北兩都的紫禁城啊,地磚不是兩尺見方的金磚,否則你讓杜衡怎麼板磚啊?
一家人是在正殿的庭院中露天吃飯,春末夏初,大西南的氣候溼熱,尤其是房間裡,便是在庭院裡一邊吹著習習微風,一邊吃著讓人毛孔舒張的火鍋,最是暢快的。
何杜衡被芳芷一句話撩撥了,嘟起嘴來,“哼,你姐姐我比不上鬱青兒的手段高明,若真是見有男人打我的主意,我恐怕當時便會跳腳了,肯定會向四周街巷的陰影裡高喊一聲,東廠的人都死哪兒去啦,趕緊把這個登徒子給本宮抓起來,拉到十字街抽筋剝骨。”
杜衡繪聲繪色,芳芷冷冷問道:然後呢。
杜衡慫拉下腦袋說:“然後十萬兩銀子也肯定泡湯嘍。”
“何大姐,你話裡的重點到底是銀子呢,還是我沒有第一時間喊來東廠的番子拿人?怎麼覺著你這話裡有點兒向我開炮的意思呢,剛剛坐地分贓那會兒,你怎麼笑成一朵喇叭花兒了?”鬱青兒神色不變看著杜衡。
杜衡連忙討好般笑著,“鬱青兒,你可別誤會,重點當然是銀子啦,四郎和錦衣衛的人馬當時就在你身邊,你當然用不到喊東廠的番子出來了,我的心情是有些羨慕的好嗎,因為我沒有你的那種淡定從容,所以只能在內承運庫裡為了不見的五兩銀子扒磚縫嘍。所以你看,連我自己的胞妹都笑話我。”
“我沒有誤會,今天和四郎午飯時聊了許多話,可以說我的心結已經開啟了,從此在我的家人面前,我也可以對任何話題無所顧忌,說說笑笑,開開心心,倒是何二姐,你家姐說的是啊,為什麼最近這些日子不見你笑了呢?”
“還好啦,剛剛我不是在笑嗎?”芳芷兩腮微微泛紅,眼神卻有些閃爍。
鬱青兒側頭端詳著她沉吟,芊芊卻是輕咳了一聲,“何二姐才應該是唯一真的擔心皇上被人買走的那個。”
眾人鬨笑。
“皇后娘娘這是說的什麼,看來淑妃這外冷內熱的性子,怕是不好改了。”
“咳咳,我說諸位美女,你們的話題裡到底有沒有我呀,若是沒有,麻煩提前知會一聲,免得我豎起耳朵,一直只當個聽眾好嗎?”
“當然有你啦,你自己把自己贖回來的最大意義呢,便是現在應該多多照顧一下我們的心情。”。
是這樣嗎?天浪總覺著有些心塞。
“好了,鍋已經開了,可以下東西吃了,我可是真的餓嘍。”杜衡搓著兩手,看著食物兩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