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芷見馬太后仍然氣得不行,便急中生智,“母妃,姐姐這件事的確是冤枉的,要殺郝百尺的旨意是皇上下的,這事兒有龐公公作證,那天郝百尺彈劾蜀王,姐姐便立刻派人來宮中問話,當時妾和青兒都在場。
我們和皇上正在正殿的院子裡陪著炫兒玩耍,皇上便說此人該殺,於是中官便回去傳話,姐姐這才給錦衣衛下的令。
而且現在郝百尺尚在北鎮撫司,人還沒死,大可以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楚,而後再論他是否有罪,是否無辜,請太妃千千萬別動氣。”
“你們都是一夥兒的,休想騙孤這個老太婆!皇兒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受她蠱惑,我大明江山,早晚會被這個妖精給奪了去,不再姓朱,而是姓王!”
“姐,你說句話呀,”鬱青兒躡聲拉著芊芊的袖子,急得不行,杜衡在另一邊拉著她另一隻袖子,也想讓芊芊趕緊認個錯。
芊芊卻就是一言不發,既然她解釋過了,聽不聽是馬太后的事兒。
王太后一直懨懨地不發一言,端坐著看這二位的交鋒,她心裡明鏡似的,交鋒才剛剛開始。
馬太后聲調極高的喝到,“你們交頭接耳幹什麼?”
“太妃,沒有,我們只是在......”
“別說了。”剛要解釋,杜衡卻被馬太后的一聲斷喝嚇得一激靈,“你們就是越來越放肆了,根本沒把孤放在眼裡,那個郝百尺和孤非親非故,但是皇后,孤把話給你放在這兒,你若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違動他一根汗毛,孤絕對不會和你善罷甘休。”
“呦,母妃這是怎麼了。”門外悠悠然走進一個人,像是頗為意外,又很是淡然。
“怎麼都跪著呢,母妃這是要給兒媳婦立規矩嗎?”
馬太后淡淡一笑,“皇兒來的正好,你媳婦等著你來幫她說話呢,要不然她一個弱女子,可別被孤這個母老虎給欺負了去。”
“母妃教訓自己的兒媳婦,還說什麼欺負?教她們立規矩,無非也是孝悌之道,一家仁,一國興仁。一家讓,一國興讓。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無之,這一切都是兒臣的錯,是以兒臣也來領罰。”
馬太后冷笑,“呵呵,皇兒,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你不是不肯教,而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啊,竟然這麼護著她,而不問問你的媳婦都做過什麼惡事?”
“不就是殺個言官嘛,這事兒是兒臣親手乾的,母妃要罵,也得罵兒臣才是。”
“明明是她下的命令,你還護著她!”
“沒有,兒臣怎麼會為了一個死人,和母妃頂撞,護著自己媳婦呢?”
“死人?什麼死人?那郝百尺不是在召獄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