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情感上也想幫鄭成功一把,搞掉他的那些不聽話的從兄弟,可是他也知道鄭成功生性的弱點:忠勇有餘但性格易怒,他既是一位儒將,畢竟師從的是錢謙益那樣的大儒。
雖然天浪很不齒錢謙益的為人,但鄭成功這些年來為光復大明所做的一切努力,甚至明知道父親投降清軍而他不投降的話父親必死,在鄭芝龍帶著幾百名黑人衛隊去清軍大營的時候,他仍然跪著,哭著說,要送父親最後一程,說自古忠孝不能兩全。
他為了向國家盡忠,連父親的死活都不顧了,緊在這一點是就不知道比吳三桂那廝高尚多少倍。
對於鄭成功報國的決心,天浪確實早就看在眼裡的,鄭成功是儒將,打仗時也很懂兵法和運用心理戰,對大明的忠心毋庸置疑。
只是他也和所有深受朱明理學改變了味道的儒家學派的侵染,很喜歡做大家長,當然,他並沒有同大多數齷齪的人心一樣,把大家長的身份當做權色利器。
可孝悌之間的‘悌’字,他還是做的不夠圓滑飽滿,對兄弟以及下屬不夠友善。
是以天浪認為鄭成功還需要再成長,在這個過程中自己需要給他很大的自由空間,而且天浪也不想把手伸得太長。
對侯性的建議天浪也沒有接茬,於是也便沒有什麼下文了,保護費還是照交,哪怕是與大明朝廷貿易的商隊,那畢竟並非是大明朝廷,況且他也不能對侯性表現的太過支援。
否則侯性是個給他三分顏色便能開染坊的人,再有就是侯性目前在做的事,明面上還是和天浪沒有什麼關係的,侯性只是被推到前臺的炮灰而已,早晚是會承受士大夫的唾沫星子的。
和候性吹了一通牛後,天浪遊遊逛逛的來到了禮部,王夫之這些日子已經把開科取士的事情搞得差不多了,他甚至還拉來了弘智大師來給他做幫手。
看著堂堂的禮部,出出進進一個光頭,天浪摸著自己的腦門兒笑道:“朕是不是來錯了地方?敢問大師,這裡可是禮部嗎?”
弘智大師呵呵一笑,雙掌合十唱了聲佛號:“阿彌陀佛,聖上覺得這裡是極樂,那便是極樂;覺得是地獄,那便是地獄。至於這裡是不是禮部,貧衲倒也沒問過別人。”
天浪反唇相譏地挖苦說:“你這和尚好沒道理呀,朕請你,你不來朝,兄長求你,你便來了。我堂堂大明的儒家科舉,偏偏要你個禿驢來攪和個甚?”
和尚與天浪早就相熟,對天浪的譏諷也知道是玩笑,並不氣惱,他面不改色,“阿彌陀佛,華夏族自古講究一個‘和’字,民族融合、文化融合,是成今日之中國。三教合流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裡邊裝的都是同一個裡子,同一副臭皮囊而已,只不過在穿著上有儒巾、僧袍、鶴氅的區別罷了。”
天浪又抬槓道:“一聽你這話,便知已經是偏心了,憑什麼你們佛道何以僧袍、鶴氅的,儒家就只是一塊兒方巾啊?要是都讓儒生如此打扮和大師論道,大師覺得是汙了誰的眼睛呢?”
弘智大師一臉愧色說:“錯錯錯,貧衲不覺犯了口業,儒家也應該峨冠博帶治理國家才是。”
天浪點了點頭淺淺笑著,“恩,那樣還差不多,”於是,兩人哈哈大笑的去找王夫之了。